頂點小說 > 巔峯之路方晟 >第2605章
    “農工部長,東北財經大學畢業,口才應該不錯吧,難不成以前沒參加過辯論賽?”方晟開玩笑道。

    吳鬱明道:“當了這麼多年領導,沒辯過總該見識過吧?”

    心情大佳的詹印難得幽默了一句:“或許她以爲她的方式纔是真正的辯論。”

    當晚方晟躺下沾着枕頭就呼呼大睡,鼾聲之大吳鬱明戴了耳塞都沒用,輾轉到深夜才睡着。

    按說兩連擊的頻率不至於累成這樣,但範曉靈戰鬥力不弱於樊紅雨,體力堪與魚小婷抗衡,又似徐璃身藏名器,幾方合力之下令方晟痛快淋漓之餘也消耗巨大。

    第二天早上洗漱時吳鬱明終於問起昨晚談話一事,方晟輕描淡寫說相當於上次談話的延續,有些問題做個回訪而已。吳鬱明聽說他接受過鍾組部談話,不便問得太深,因爲組織談話是有保密規定的。

    純屬巧合,當天鍾組部長朱夢奇來到學校,點了三位學員個別談話,無巧不成書地圓了方晟的謊言。

    三位學員分別是碧海的老任、朝明的老李和第一學習小組組長,均爲資深副部級領導。

    這也正常,以朱夢奇副國級身份當然不會親自跟廳級幹部談話。

    詹印沒被選上有點失望,不過也在情理之中。由於衆所周知的原因,沿海派幹部炙手可熱,所以老任和老李被另眼相待很正常;詹印則是相對過氣的京都傳統家族子弟,晉升副部也才兩年,無論背景還是資歷都不夠。

    能在朱夢奇面前坦誠心跡、暢談人生理想與施正理念當然是絕佳機會,但有時也是雙刃劍。因爲學員們普遍對朱夢奇瞭解不足,腦子裏只是個“組織部長”的符號,具體他喜歡什麼、厭惡什麼、激進還是保守、偏左還是偏右等等一無所知,萬一哪句話得罪了他後果極其糟糕。

    領導很忙,三位學員加起來只談了一個半小時,內容自然保密,不過喫午飯時食堂裏都知道朱夢奇隱隱暗示此次調整力度將會很大,而重點則是各省的副省級城市。

    亦在情理之中。

    地區發展向來以省城和副省級城市爲龍頭,繼而帶動其它地區共同富裕。

    還有個令人意外的消息是——朱夢奇與三位學員談話時都委婉地提到發展中培養人才問題,當時以爲培養自己,事後大家反覆琢磨恐怕意不在此——已經到京都黨校學習了,還存在什麼發展中培養?

    再往深處琢磨,一個影影卓卓卻又不便公開的答案揮之慾出:

    新任者可以帶幹部到所在的城市!

    以往類似情況是明令禁止的,副部級以下連祕書都不準帶,隻身赴任,就是防止形成小圈子、拉幫結派等情況的發生。

    特殊情況下,如援邊支疆等爲防止各種不適應可以帶祕書,如陳皎把程庚明帶到原山;反之沈直華從白山到三相則有被貶的性質,就孤零零前往。

    話說仕途被貶等於從此走下坡路,誰還樂意跟在後面?

    下午課堂裏很多學員明顯心神不寧,腦子裏都在思考同一個問題:如果只有一個名額,我會帶誰?

    方晟則照例聽得很專注,這個問題之前已經想過——不把雞蛋放到同一個籃子裏,所以原則上不考慮帶黃海系幹部,既然何超願意繼續跟自己那就保持祕書的連貫性吧。

    離結束還有五天的晚上,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有位學員悄悄跑到學校後門與祕書接頭,拿當天佈置的一千字學習心得,被埋伏在暗處的輔導員當場抓獲!

    考慮到這位學員平時表現還不錯,在班上年紀偏大,而且一個月學習臨近尾聲,輔導員也沒真的如開學第一天警告的那樣來個一票否決,而是採取較爲溫和的寫書面檢查並在全班當場檢討的方式。

    雖說躲過一劫也的確很難堪,可憐的學員平生都沒經歷過此等羞辱,讀到最後淚水涔涔而落,難過得不能自抑。

    坐在下面的學員們也心有慼慼哉,反省自己偶爾的過失未必沒落到輔導員眼裏,倘若也揪到臺上讀檢查丟人現眼也罷了,倘若夾到檔案裏那可真是終生污點!

    由此又衍生出一個新問題:誰是告密者?!

    輔導員提前埋伏,說明對這位學員接頭時間、地點了如指掌,提供情報的必定是學員裏的某一位。

    其實沒有必要——黨校學習不過是組織培養的必經程序,不存在淘汰,告密者除了遭受普遍道德譴責之外得不到任何好處。

    正出於同樣想法,這位學員請祕書代筆的事並不十分刻意地隱瞞,同宿舍、同桌以至於座位周圍的學員都清楚。

    追查告密者已無意義,但此事極大地降低了學員間的互信,剩下幾天裏氣氛因此變得更加沉悶,前期偶爾的戲謔、玩笑幾乎絕跡,所有學員都巴不得趕緊結束。

    似乎校方有意爲之,衛君勝所在的八月中班總比八月上班晚半小時,方晟煞費苦心想跟他聊聊都找不到機會。

    倒數第三天的晚上,八月上班組織筆試,形式爲開卷,整張卷子全是論述題,方晟從開考鈴聲響起瞬間寫到收卷,手腕累得都擡不起來了。

    倒數第二天下午舉行最後一次班會,所有學員輪流上臺暢談學習感言。

    最後一天,嶽首長、朱夢奇等高層領導出席畢業典禮,先後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後集體合影。

    一個月緊張充實的黨校學習到此畫上圓滿的句號。

    中午方晟拖着行李箱離開宿舍時接到範曉靈的電話,苦笑說還是沒逃過去,下午來黨校報到參加八月下的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