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巔峯之路方晟 >第2794章
    再說起費約的兩大鐵桿吳鄭榮、邱秋,因爲掛蓮花河河道整治領導小組副組長被責任追究,從副處級降爲江業檔案局副科級科員。

    事後他倆對費約沒半句怨言一無既往忠心耿耿,都是“蓮花河道研究會”副會長,四處奔走爲費約的調查研究籌款、借人、購置設備等等。江業人都說費約總算沒走眼,相中的幾個親信還算靠譜。

    相比之下緊跟方晟的發展更好些,如季亞軍在鄞峽當副市長、宣朔抽調到領導小組後也享受副廳待遇一旦空降起碼副市長妥妥的;當年與俞鴻飛成爲方晟抓城建左膀右臂的房建軍,去年才從區人大副主任位置退下來;至於緊跟方晟做事的江璐、賈復恩當年都只是副科,如今都是廳級幹部了。

    因此來說官場跟對人、走對路很重要,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當然純粹用職務和級別來比較似乎有點俗氣,站在另一個角度看如今的費約活得也蠻瀟灑,也很愜意,經歷了風風雨雨迴歸平靜的生活,何況身體還那麼棒,人生何復何求?

    但人在官場就得用官場的標準來衡量成敗,古今中外亦然。

    席間還提到已經爭論十多年的話題:當年到底應不應該興建江業新城?

    從高層角度來看,自從江業入選“十大新興縣城”獎,時任縣委書計的朱正陽出席國家級頒獎大會,從傅首長手裏接獎盃和證書,被陳首長在發言中點名表揚,燕首長特意找他握手,那一刻起江業新城已經成爲方晟仕途中的一座豐碑,任何人都無法抹殺其不朽的榮耀。

    然而在江業民間,有關老城新城的話題始終保持相當熱度。按方晟的規劃江業新城與老城區應該平行發展,當時算的賬是江業財政用於老城區改造,新城引入外來投資。

    在方晟手裏的確較好地貫徹了這個思路,江業新城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繁榮商業包括寺廟都來自外來資本;而老城區哪怕遭受那次著名的洪澇災害,都能有條不紊投入資金進行修葺完善。

    繼任者朱正陽、樊紅雨、莊彬等領導也想延續方晟的做法,也是最不會產生矛盾的,可都做不到啊!

    一方面沒有方晟長袖善舞的經濟頭腦,另一方面也吸引不到那麼多資金。無奈之下只能就地切蛋糕,全力保住江業新城這塊金字招牌,撥給老城區的建設資金愈發消減,到了莊彬手裏基本就是不聞不問順應自然。

    還有最關鍵的是隨着江業與大宇合併,區中心明顯轉移到原大宇核心區,江業新城因靠近大宇仍有商業價值,老城區不可避免要被時代潮流拋得越來越遠。

    從地域和行政區劃講這是城市合併的趨勢,但老城區居民商戶卻把矛頭指向江業新城,繼而質疑當初發展戰略,說“都是那個姓方的搞鬼”!

    談到這個話題有點沉重,方晟擱下筷子,沉吟良久道:“一個城市要發展必然會犧牲某種狀態下的舒適度,超常規並打破慣有的習俗和規矩。江業的問題是拆遷難、不肯拆,幾十萬人口蜷縮在古老的小圈子裏,怎麼辦,只能目光向外找機遇找空間,所以纔有江業新城的誕生……它引起的爭議很大,讓高居廟堂的駱老專門跑過去抨擊,又讓多位首長出面表態,可見那次大膽探索的前衛性,哪怕在京都層面意見都不統一……”

    “江業五十歲以下的都擁護方市長的決定,也極爲佩服您的眼光,”俞曉宇道,“近兩年因爲工作關係我經常跑那邊,絕大多數人得出的結論是如果沒有江業新城,合併後的江宇區會把江業徹底甩到後面,演變成一個真正意義的江業鎮!”

    賈復恩點點頭道:“曉宇說得沒錯,江宇人都這麼想的。如果方市長不做出戰略性改變,修橋修路,打通與梧湘市區的交通要道,單這一點就把江業人死死侷限在老城區,沒法動彈半步。”

    蘇若彤道:“其實潤澤也受大量明清建築所阻發展乏力,方市長的對策是上天入地,上有高架下有地鐵,很好地緩解了潤澤格局和地域問題。”

    方晟微微頜首:“潤澤想要飛躍性發展也必須走江業新城的路子……”

    “啊,那鄭南通市長的思路是對的?”

    蘇若彤驚呼道,何超也大大地一愣,但他深遠內斂得多僅眼中閃了下暗芒。

    “他立足點是對的就是想岔了,這個說來話長,”方晟不願在酒宴上長篇大論,轉而笑道,“大家覺得百鐵是什麼狀況?”

    “被羣山圍得象鐵桶似的,沒法向外延伸。”蘇若彤嘴快,又敢在方晟面前說話,搶先道。

    賈復恩也搖着頭說:“真是山外有山,除了山還是山。上次聽說方市長開發鐵隆山北麓以爲那邊別有洞天,過去一看巴掌大的地方也只能搞環山工業鏈。”

    見他們都說了何超也不能落後,指着一桌菜道:“按說百鐵是山中之城,應該享用到山珍野味、飛禽走獸,可惜一樣都沒有。百鐵飯桌上的東西都從外面運進來,山嶺到處都光禿禿連水土都蓄不住,別提山區特色美食了。”

    方晟接口道:“大家都看出百鐵的癥結了,它屬於胎裏帶的先天不足——原本城市定位就是礦業之城嘛,想靠幾劑猛藥短時期怎麼扭轉得過來?所以在百鐵要有定力,從大局着眼穩紮穩打走好每步棋,暫時看不到效果效益也得堅持,一切爲了百鐵真正實現結構優化和產業轉型,這樣的過程……會很艱難,也會很漫長,但必須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