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依早就聽得氣悶見狀趁機起身,嬌笑道:“就這麼說定了,一頓喝完。”
摩托車繼續向山谷深處行駛,不到中午就越過上次遊覽的烏龍潭,再往前是數百年前留下的泄洪溝渠,狹窄的溝底鋪滿大大小小的亂石。兩人只得棄車步行,手拉手小心翼翼在亂石堆尋找落腳之地。
藍依踩的顆鵝卵石滴溜溜一滑,她身體失衡仰面倒下,白鈺眼疾手快攔腰抄住,但動作太大自己也失去平衡,踉蹌數下到底沒撐住,兩人貼着右側石頭滾入狹窄的石窩裏。
白鈺自幼學武關鍵時刻尚有應變能力,用力託了藍依一把,變成自己先墜地而後她重重落到他身上。
要說重,其實她一點也不重,相反軟綿綿有種很舒服的感覺。就是後背被石窩底下的石塊硌得生疼,卻動彈不得。
兩人臉對臉,鼻尖幾乎撞到。
她心慌意亂要避開他的氣息,他卻衝她笑笑,嘴脣微動似在暗示什麼。
說也奇怪,她明明可以爬起來“脫離險境”,可不知爲何,象有塊磁鐵牢牢吸住似的,她呆呆看着他,青春洋溢的臉龐不由自主越靠越近,驀地雙脣緊緊粘在一起。
漩渦旋轉着下墜,再下墜……
他摟着她勁道一陣緊似一陣,箍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呼吸愈發粗重,某個部位奇妙地有了反應——幾天前才大展雄威,煥發活力,如今又氣勢洶洶捲土重來!
她真感覺到危險了,可身子已軟得不聽使喚,彷彿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哇——”
她突然哭了起來,眼淚大滴大滴落在他臉上,鹹鹹的、澀澀的。
“你欺負我……”
“我沒……”
“就是欺負了……”
“我真沒……”
白鈺委屈地想我被壓在下面,是你主動吻上來的,怎能怪我?這話只敢心裏想想,萬萬不能說出口。
伏在他胸口哀哀哭了會兒,淚水把衣襟都溼透了,她抹着眼睛道:
“以後還敢欺負我,我就一直哭!”
白鈺勉強挪了下身體,忍着痛道:“能……能起來了嗎?硌着難受……”
霎時俏臉飛起兩朵紅雲,藍依手忙腳亂爬出石窩,再拉他起來。他假意收勢不住撞到她身上,兩人又攪到一塊兒,她又被欺負了一回。
但她沒哭。
挨着石頭糾纏了好一會兒,她咬着嘴脣推開他,說:“還看不看大瀑布?前面很長一段路呢。”
他說:“當然看,不能因爲個人問題影響行程。”
還是手拉手繼續前進,感覺又比剛纔更親近了些,畢竟“欺負”之後還是不一樣的。
一路上藍依好像心事重重,幾次欲言又止。
“怎麼了,想起委瑣的上司?”白鈺故意逗她。
“不是……”
藍依低頭走了段路,心煩意亂道,“我不該這樣的,我……我到苠原逃婚,反而又……家裏人會怎麼想?”
白鈺心頭一震,停住腳步悵然看着遠方山峯。
到目前爲止白鈺都沒有想到家人,就是漫不經心地相處、消磨時光而已;藍依卻開始想了,說明她是認真對待這份感情,已經琢磨如何獲得家人同意!
“哎,你也有麻煩?”藍依抱着他手臂探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