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有危險?”
“今晚大廈裏的人都會死!”頓了頓白鈺道,“或許這會兒還沒事,保安都集中在會議室和宿舍兩層,殺手們逐層清場沒那麼快。”
浦瀅瀅道:“您有槍……爲何不開槍?”
白鈺沉聲道:“目前爲止殺手不清楚我有沒有槍,會不會開槍,所以在猶豫。”
“那就拖,時間在我們這邊。”
“不,時間在他們那邊,完成整座大廈清場所有殺手都彙集過來對付我倆。”
她聽了幾乎癱軟,半晌咬咬牙道:“槍聲一響我就跑,保證完成任務!”
白鈺讚賞地瞅她一眼,道:“很好,我就喜歡危急時刻有拚勁的……剛纔滅火器那下子不錯!”
“謝謝。”
僵持了一分多鐘——在浦瀅瀅看來比一個世紀還長,對面接待臺突然傳來悉悉聲且隱隱有影子晃動,她以爲白鈺要開槍,誰知他雙手握槍穩如泰山,冷不防他倆剛剛進來的南側安全通道閃電般躥出個黑影,也雙手執槍“卟卟卟”連續射擊!
原來使的是聲東擊西之計!
然而白鈺觀察重點本來就在安全通道,因此在那傢伙衝出來瞬間穩穩一槍——
卟!
那黑影應聲倒地,兩把手槍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也就在同時,浦瀅瀅緊咬嘴脣快步衝向北側安全通道。這兔起鶻落的時機把握得太妙了,因爲正面負責佯攻的殺手正被白鈺的警覺以及精準的槍法嚇了一跳,以至於沒能第一時間開槍。
等他提起槍來,白鈺連續兩槍發起主動進攻,使他無法以舒服的姿態瞄準射擊,微微一愣神間浦瀅瀅已衝入安全通道。
倒在安全通道出口的黑影雖中彈卻沒當場斃命,掙扎兩下滾到射程之外,難撐着起身踉踉蹌蹌下樓——在此緊張肅殺的情況下,同伴很可能抽不出空相救,只能自己救自己主動退出戰鬥。
殺手情知糟了大糕!
本來己方得到的信息是:大廈樓層多地形複雜,且有多名保安值班;白鈺出身軍人家庭身體素質好,反應較快;白鈺的司機相當警覺,在外基本不離他左右等等。
委託方要求務必做到兩點,一是殺掉白鈺;二是大廈裏不留活口!這樣的話,應該配以足夠人手。
人手方面配得還可以,把組織裏所有精英都派遣出來了——安排身手最好的四個對付鍾離良;槍法最好的四個對付白鈺;其他六個直抵頂樓然後逐層清場,見人就殺!
四個高手包抄過去時,鍾離良第一時間發覺並試圖發動車子強行突圍,遠程狙擊手果斷開槍,他靈巧地翻身下車,擋住兩大高手夾攻並在另兩個高手衝過來瞬間三個起縱翻越柵欄。
四個高手緊緊追趕防止他騰出空檔示警,五個人邊打邊跑很快消失在夜幕裏。
暗殺白鈺,按說順利的話最好一槍斃命。但白鈺異常警覺,在進入狙擊手射程前果斷止步,幾個埋伏在兩側的殺手不得不提前開槍展開追擊。
進程出乎意料,主攻在前的兩名殺手一死一傷,躲在安全通道里的殺手也身受重傷退出戰鬥,只剩下負責指揮協調的殺手。
從來只會殺人的殺手頭一次產生膽怯心理,他實在搞不清作爲市領導的白鈺,怎麼會如此機敏而槍法又如此之準!
完全超出他對體制領導幹部的認知。
倘若一對一較量能不能贏,此刻殺手都沒了自信。但眼下形勢已不容拖延,無論逃掉的那個女人還是被追擊的鐘離良都有可能報警,給己方殺白鈺以及撤退的時間頂多只剩十分鐘!
不能遲疑了!
殺手狠狠心按下緊急聯絡器,散佈在大廈各層的另六名殺手將收到震動信息第一時間趕過來增援。
整座大廈都滅口已無可能,只有集中優勢兵力圍攻白鈺,拿人命來拼!殺手的結局往往不得善終,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
之後殺手揣起帶消音器的手槍,取出背在後面的微型衝鋒槍——事到如今沒必要偷偷摸摸,索性敞開來幹!
“砰”,先扔出一顆催淚彈,準確落到兩個大盆景旁邊旋轉着噴出催淚瓦斯。
咦,不對勁!
殺手陡地發現兩個大盆景位置相比之前明確前移,也就是說白鈺趁着自己考慮是否喚援兵以及換槍的空隙,推動大盆景緩慢移動縮短了雙方距離!
這招太壞了!
未等殺手調整射擊姿勢,白鈺游魚般從盆景與牆壁夾縫間鑽出來,擡手連續開槍——
卟卟卟!
殺手手忙腳亂找地方隱藏身形企圖反擊,但在子彈呼嘯之下根本找不到機會。倏爾間白鈺已閃身衝到臺前與驚恐萬狀的殺手四目相對!
卟!
這是殺手生前聽到的最後一聲槍響。
危機仍未解除。
不用多想,從軍事角度講殺手組織不可能把所有力量都用在自己身上,必然會清剿各樓層並破壞監控設施。不留一絲痕跡,不在警方留下案底是殺手組織的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