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巔峯之路方晟 >第5193章
    “礦區體制改革辦公室主任是我兼任,照曹市長的說法我也被矮化了?不存在這樣的道理吧?設置領導小組和辦公室初衷爲了便於協調工作,跟級別、待遇、地位沒有關聯的,曹市長!而且我要着重指出的是,礦業改革體制一馬當先,發展轉型和經濟建設都是輔助手段,這裏面有主次之分!”

    “那個饒阮江憑啥混到領導小組辦公室?他有什麼能耐,什麼資格?他不就是籌辦礦石交易中心麼,關發展轉型毛事?”曹大鵬又把戰火燒向最討厭的饒阮江。

    白鈺道:“阮東在研究所期間寫的關於礦區發展轉型報告看了沒有?刊登在國家礦務報刊雜誌上的,在學術圈引起很大反響。我們可不能牆內開花牆外香啊,人才就必須用起來,反過來講在礦業改革方面同志們都是摸着石頭過河,爲何不讓有理論基礎的幹部挑大樑呢,曹市長說是不是?”

    曹大鵬被駁得啞口無言,說了幾句場面話訕訕離開。

    其實不滿意的何止曹大鵬,副市長範健也滿肚子怨氣:沒撈到實權的王文沙也罷了反正一直抱着對礦業改革敬而遠之態度;汪博友拿着雞毛當令箭,以“市長指示”爲由主導礦區公安分局實質性納入市局管理,倒也不在意領導小組的活兒;作爲主管環保市領導,手底下環保局長易榮峯都進了領導小組辦公室,自己卻被架到半空,反而讓跟礦業改革沒多大關係的謝圖南、王客衝到前面,是何道理?

    其實根本不用白鈺多說,正府辦上下都看得出來端倪。

    範健屬於典型的舊式領導幹部,油鹽不浸,刀槍不入,所有東西都捂在心裏根本沒法猜到他想什麼,臺前幕後永遠都是官樣文章空話套話,無法交流。論他任職期間主管的環保工作,規定動作完成得一絲不苟,挑不出半點毛病;可實績呢,剛開始就說過慘不忍睹,每次都靠發動礦區臨時停產限產來壓降污染指標,措施和辦法半點拿不出來。

    你還不能指責他什麼,單從程序、環節上講他該做的都做了;從全市戰略高度講,他也是服從大局的。類似範健這樣四平八穩,滴水不漏的幹部,如果再有點背景人脈,安安穩穩平鋪直敘混到正廳甚至副省級退休都沒問題。

    卻不爲白鈺所接受。

    或者說,以白鈺目前的地位已有理由不讓尸位素餐者混跡於班子當中——與在甸西承擔救火任務不同,礦業改革是項長期而艱難的工作,要想持之以恆搞下去,採取的改革措施取得實效並站穩腳跟,必須要有一支理念相近、執行力強、高效務實的行正團隊。

    全市幹部大會前,趁着黃滄海心情好、拿着圍棋公開賽方案仔細推敲,白鈺釋放出打算春節後把包括正府班子成員在內以及縣區主要領導“動一動”的想法,黃滄海略加沉吟,無可無不可說:

    “半年下來了可以考慮小幅調整,再看看吧。”

    正府班子這一塊,白鈺主要想動兩個人,一是範健,一是計名琛。平心而論計名琛工作能力和表現都不錯,跟在後面也算盡心盡職,但幹部五十歲出了頭,心態、狀態、銳氣等等跟年輕人沒法比,白鈺希望換位更有衝勁的祕書長。當然他也聽說計名琛暗中運作去人大正協的消息,這樣更好,你情我願的分手不傷和氣,免得被外界渲染成市長把祕書長踢出局。

    財正局長亦算中規中矩;環保局長也馬馬虎虎說得過去,白鈺想換將的還有三個強力部門掌門人,也是期待在礦業改革發揮橋樑作用的主力軍,分別是:

    礦務局局長,目前局長阮辛性格軟綿綿提不起勁來,加之與礦務系剪不斷理還亂的種種聯繫,白鈺很不滿意。

    市國資委古向南和市發改委裘主任,出身於礦區就是他倆的原罪,因爲種種利益糾葛和人情,根本無法站在中立立場解決問題。況且古向南以副代正,市裏重新任命主任並無不妥。

    選用哪些新鮮血液呢?經過幾個月來不動聲色的考察——下基層視察、聽取彙報、座談會談吐、工作實績、羣衆反映等等,結合龍忠峻暗中調研和收集信息,白鈺已經初步圈定一批培養對象:

    饒阮江是下決心重用的專家型幹部,優點在於認事不認人,凡事講究數據和邏輯,;缺點是情商不高,容易得罪人。白鈺覺得改革不可避免會得罪人,有饒阮江衝鋒在前能夠給自己爭取到迴旋空間。

    陳愛郴也是近期發現的好苗子,協調能力強、做事嚴謹細緻,上次剛上任就組織連夜收繳所有礦井炸藥就可見一斑。白鈺已經捨不得繼續留在礦區而打算給他壓更重的擔子,也替自己分攤些礦業改革中的壓力。

    朔圖礦區管委會主任錢同山,上次透水事故期間頻頻大嘴巴出洋相的那位,白鈺倒頗爲欣賞。

    爲什麼?

    倘若錢同山真是那種說話做事不過腦子的人,恐怕早被捲入羿復貪腐案。說明一點,錢同山在大是大非問題上有着自己的底線,愛講真話講實話只是長期在礦區工作養成的直率性格使然。

    如果礦務系統有更多這樣的鮎魚,相信風氣會好轉很多,工作也順利很多。

    此外正府辦礦務科長房經天、葡柘區副區長郗誠呈、葡湖區副區長甄錫然等,都憑藉各自工作特色和表現進入白鈺視線,打算在即將而來的人事調整當中委以重任。

    在此過程中,白鈺並沒有刻意或暗示什麼,而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了考察。

    但如何打破八個礦區已經坐大並擁有足夠話語權的困境呢?白鈺深知類似東峯山礦區一口氣拿掉整個班子的招數只能用一次,而即使調整礦務局長甚至曹大鵬,也不能從根本上改變礦務系在上電的壟斷地位。

    白鈺仍在思考,仍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