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沒勁!”
鍾離良抱怨道,“照白市長的說法在內地啥創新都註定不長久,很快被人家抄襲、山寨、全面壓制,還鼓勵年輕人創啥業呀?!”
“這是准入門檻的問題,”白鈺道,“比如芯片和精密儀器,全世界都知道具有戰略意義,然而敢跟美國人扳手腕的只有中國,爲什麼?唯有完備的工業體系及舉國機制才能做到後發先制;CS遊戲場呢,有礦井的城市方具備抄襲能力,且手續之繁瑣投資之巨也不是私企敢承擔的風險;相比之下娛樂業門檻太低,達到‘有錢有勢’四個字就能玩。”
鍾離良茫然道:“那……那又象在甸西那樣做到生意最火爆時轉讓?什麼時候是‘最火爆’呢?”
“等到上電開第二家藝術體驗中心,第三家開始籌辦的時候,你就可以直接找這兩家同時商談收購問題,第二家不想第三家平分秋色,第三家不讓第二家達到巨無霸規模,相信你能賣個非常好的價錢。”白鈺笑道。
“會下蛋的雞,捨不得哩……”
鍾離良喃喃自語,開了很長一段路後突然道,“然後再請白市長指導下個賺錢生意?”
白鈺不禁又笑起來。
在司機、祕書面前他總是格外放鬆,這也是很多大領導對身邊工作人員比親戚還關照的原因。
隔了會兒道:“藝術中心開到下半年最遲春節前後轉讓,上電賺的加甸西賺的大概超過一千萬吧?”
“樂觀估計會有,”鍾離良靦腆道,“不好意思白市長,明明您的創意,錢都落到我口袋了。”
“跟我客氣啥?”白鈺笑道,“當市長的司機就該兜裏有錢,不然很容易被糖衣炮彈打中,之前晏越澤差點沒經受住考驗也是教訓。但錢多到什麼程度適可而止呢?我覺得總額達到一千萬的話,你恐怕要跟梅朵離婚了……”
鍾離良來了個急剎,難以置信看着白鈺道,“白……白白白市長,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離婚!”
白鈺眯着雙眼道,“你想想全中國幾個市長司機三年內能賺一千萬,什麼理由都沒說,這就是原罪!你說你私下請謝市長打招呼,人家副市長憑什麼給你面子?這叫打着市長的幌子!你說你賺了一千萬,人家懷疑賺了兩千萬另一半分給了我,這叫官商勾結利益輸送!所以,你要麼辭職……”
“不不不,我絕對不辭職,我一直留在您身邊!”鍾離良道。
“不肯辭職就離婚,我和梅朵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白鈺笑道,“開個玩笑,離婚時財產怎麼分配?一千萬都給女方,不然梅朵不放心;但都給她,你又不放心是吧?很簡單,這筆錢入股到溫小藝的保安公司,兩人都放心還能分紅,哈哈哈哈!”
“白市長真是……”鍾離良想不出詞來形容,“幫我們把前面的路都鋪得好好的,實在,跟着白市長幹實在幸福!”
白鈺繼續閒閒道:“過陣子你肯定又嘀咕了,賺慣大錢,每年就那點分紅還不夠塞牙縫,再說梅朵成天呆在家裏也不行啊,又要央求我做點小生意。行,到時再考慮……”
“但錢都入股了,沒本錢咋辦?”鍾離良難得超前謀劃。
“股份也能到銀行借貸款,叫做股權質押,質押率比房產抵押還高,一千萬最多能借到九百萬,而抵押貸款一般在七百萬左右。”白鈺道。
“股權質押,股權質押……”
鍾離良樂得合不攏嘴,“成,成!跟着白市長,我對生活充滿了信心!”
五月中旬的週末。
黃鷹來到上電,並帶來一張面額爲9200萬的銀行匯票,當着白鈺的面鄭重其事交給礦業城投總經理柴君,並由主管礦務副市長陳愛郴、礦務局長錢同山做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