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老百姓都潛意默化成聖母心,每當聽到哪兒發生戰爭就義憤填膺,哪兒人.權被侵犯就怒不可遏,哪兒有了種族分歧矛盾就熱淚盈眶,完全不管前因後果。
要命的是這些用北方話講“大傻冒兒”背後卻站着老美那個促狹鬼,經常蔫壞挑唆他們跟北方大熊鬥,跟中國鬥,鬥得遍體鱗傷還樂此不疲,總覺得自己在維護正義。
周沐堅決不同意,並說讓兒子留在香港讀書已是底線——從她內心講很想兒子接受內地系統教育,但又不願意兒子經歷地獄般煎熬的高考。
都躍憧十分惱火,指責周沐不理解自己用心良苦,讓兒子到英國留學終極目的就是徹底脫離嶺南都家,從此在海外逍遙!因爲都老爺子在世時立下一條規矩,子弟世代都必須住在都家大院!
只有兩種情況例外:一是女孩子嫁到別家;二是一家人都到外省工作。
周沐基本上出省可能性不大,都躍憧一家三口並不符合條件,但他迫切地要遠離都家大院。
爲何?
作爲沒名份的五門,數代人都忍受着其它四門的歧視和白眼,長期邊緣化、被冷落以及有意無意的排擠打擊,都躍憧感覺都家大院的天空是灰暗的,氣氛是壓抑的,沉悶得氣都喘不過來。
只要把兒子轉移到英國,以後便堂而皇之以倫敦爲據點再也不用回去受氣!他已在倫敦富人區化名購置了別墅,加上在集團的高薪以及多年來都海驕悄悄轉移出去的財產,沒必要再倚仗嶺南都家。
然而周沐哪敢啊?
她早隱隱聽說老公在倫敦“有情況”,好像是金髮碧眼烏.克蘭妞,驗證這些年來夫妻感情曲線變化——
剛開始柔情蜜意恨不得天天纏在一起,每次出國抓到機會便不辭辛苦飛回來;漸漸地月報變成季報,再變成半年報,現在縱使年報……
也不報了。
拿今年春節來說,難得回來幾天卻無精打采,到了晚上要麼喝多了,要麼哈欠連天,但吵架卻聲嘶力竭精神得很。
在玩心眼和算計方面,經歷官場摔打錘鍊的周沐並不比都躍憚差,因此不管他忽兒硬忽兒軟始終不爲所動。
都躍憚計劃大年初五乘飛機飛往倫敦,多回合較量下來他意識到沒法說服周沐,竟動了想悄悄帶兒子離開的念頭,且透過海關和機場朋友開了綠色通道允許兒子憑香港學生證登機。
但都建尹在省裏深厚人脈也察覺到都躍憚的意圖,旋即從牛登勃那條線轉告都海嬋再傳到周沐耳裏——
畢竟關起門來的夫妻自家事,其它門長輩都不便干涉。
整個春節期間周沐便半步不離陪在兒子身邊,與都躍憧周旋得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捱到都躍憧悻悻乘坐國際航班離開想好好休息兩天,卻又接到大年初六開會的通知……
可想而知當前她有多崩潰,有多惱怒!
聽罷她半隱半露、曲曲折折講的來龍去脈,白鈺不禁動容,歉意道:
“那我太主觀了,沒考慮到複雜的家庭因素……我乾了這杯,下一杯專題向周市長道歉!”
左一杯,右一杯,盧靈兒又巧妙地煸風點火,不知不覺間三瓶紅酒全部告罄,服務員早有準備又悄悄送了兩瓶。
喝了半瓶白鈺突然醒悟過來,連聲道:“不能喝了,不能喝了,這樣喝法容易醉!”
“沒事兒,繼續!”周沐明顯有了醉意,揮舞手臂豪邁地說。
醉意朦朧間打量幽暗燈光下的盧靈兒和周沐,一個如蘭花馨靜,一個似玫瑰火熱,氣質性質大相徑庭。
盧靈兒堪稱正宗豪門出身,從小精心培養出落得秀雅絕俗,自有一番輕靈之姿,肌膚嬌嫩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含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嬌媚可人。
周沐則鋼鐵工人家庭的孩子,性格火爆強勢,小麥色肌膚透着野性和健康美,黑髮如瀑杏眸流光,水色瀲灩玉脣帶彩,容顏如同怒放的鮮花春色無邊。
酒不醉人人自醉,白鈺真的醉了,醉了……
接下來神智都混沌起來,第四瓶喝沒喝完沒數,有沒有開第五瓶也沒數,怎麼下樓更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