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不知過了多久,上面山道突然凌空槌下十幾條人影,光柱罩住白鈺後立即大叫道:
“白市.長還活着!”
“看到白市.長了,他在這兒!”
“快來啊!”
原來是奉命搜尋並組.織營救的國.安和特警人員,他們跳到羊腸小道後便去攙扶仍跪在山崖邊的白鈺。
“別動我!”白鈺嘶啞着聲音道。
營救人員聽出聲音有異,齊齊愣住並趕緊彙報,沒多久又有七八條身影凌空而降,爲首者正是常務副市.長周沐。
山上激烈槍戰之際,周沐正好率區主要領.導在南山一帶視察防颱防汛情況,接到溫小藝手下報警後立即調集大批警力、保安上山圍堵,苦戰之後好不容易擊潰戰鬥力強悍的影子組.織,救下率先強行突圍身負重傷的鬱處.長及兩位科長,童處.長、鍾離良死守陣地爲白鈺爭取時間也受到不同程度輕傷,唯有晏越澤毫髮無損卻也驚嚇得神經衰弱。
有位特警道:“白市.長,周市.長來了……”
說着試圖拉他,白鈺再度嘶啞着嗓子道:“別動我!”
周沐擡手阻住,過了會兒道:“別動白市.長,讓他靜會兒……外面雨篷罩起來,不準有半點雨水打進來!”
“是!”
周沐又環顧站在山道兩側的特警和國.安人員,嚴肅地說:“今晚槍戰我方遭遇埋伏損失慘重,白市.長情緒非常差,同志們要理解,今晚南山裏面所有的事必須絕對保密,若有半點風聲傳出去就找你們這些人算賬!聽明白嗎?”
“是!”
“叮叮噹噹”一番敲打,牢牢鍥在石崖裏伸出約六七米的雨篷很快完工,周沐又擺手讓特警和國.安人員全體撤到上面,她則輕嘆口氣貼着石壁雙肩抱膝坐下。
又不知隔了多久,白鈺緩緩轉頭看了眼周沐,語氣不善道:“你在這兒幹嘛?”
周沐道:“這裏還發生了一些事,對嗎?”
“什麼?”
“有位姓溫的女孩,開了家保安公司,”周沐道,“我在湎瀧見過,報警的安保人員說她援索下來救人,但搜遍整個南山都沒……”
“別說了!”白鈺粗暴地喝道。
周沐難得溫婉道,隔了會兒又輕聲道,“你受傷不輕,應該早點去醫院……山風邪寒容易生病。”
白鈺沉默不語,良久道:“體驗過生離死別的感覺嗎?”
“沒有。”周沐老老實實道。
“沒有最好,還是沒有的好……”
白鈺掙扎着站起身,長時間跪坐雙腿已經麻木,禁不住踉蹌地向後退,周沐急忙上前扶住,手指觸及他堅硬厚實的後背,心裏狠狠一哆嗦趕緊鬆開。白鈺率國.安調查組在南山遭遇襲擊發生槍戰,期間一度失蹤並受傷住院的消息驚動申委,伍家恩總算找到話碴第二天上午將俞晨傑叫過去當面訓斥:
“……‘三排查五甄別’工作很重要,你爲什麼不親自主抓?該管防颱防汛的管拆遷城建;該管拆遷城建的跑到南山視察防汛,勳城的工作就這樣調整法?八個副市.長六個跑到申委告狀,你這個班子怎麼做好班子團結?抓恐怖分子與保護優秀領.導幹部,兩者之間我選擇後者!我不會干預市常.委會決議,接下來你看着辦!”
罵得俞晨傑臉一陣青一陣白,過後還得強裝笑臉帶着詩委常.委們去醫院看望。
白鈺提前接到消息,身體虛弱加心情惡劣根本懶得理睬,衝護士命令道:“給我輸液里加支安眠劑。”
然後安然入睡。
俞晨傑、張恆、呂東墨等人到病房“親切慰問”,連夜趕來陪護的藍依不鹹不淡沒給他們好臉色,且拒絕隨行記者把自己拍進去,遂硬着頭皮說了些場面話便灰溜溜而去。
出了醫院大門,俞晨傑怒氣衝衝道:“通知所有常.委十點整開會,不準缺席!”
原本十一位常.委,仲澄被雙規後申委未及時任命新人選,如今白鈺受傷住院只剩下九位。
然而上午十點整隻到場八位,一查點常務副市.長周沐沒來。
“不是說不準缺席嗎?”俞晨傑厲聲道,“誰通知的,當時周沐同志怎麼答覆?”
潘富帥道:“我親自打的電話,當時她說‘知道了’,沒說來也沒說不來。”
“通知她開會,難道還有什麼選擇嗎?”
俞晨傑正好要趁白鈺不在場時收拾周沐,一拍桌子道,“現在打電話,要求她立刻馬上過來開會,我們都坐這兒等!會議記錄裏要註明周沐同志遲到多少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