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腦中頓時閃過蕭志渭和高波以及存在嫌疑的雲歌吟,旋即撥通現反恐中心陳主任手機,甫一接通對方便沉聲道:
“向老領導彙報,此案由反諜中心負責,彭局親自主抓,任何人都插不上手也無權過問。”
言下之意此案彭震皋在盯,除了他找誰都沒用。
白翎還是多問了一句:“內部調查還是專案要案?是否涉及影子組.織?”
陳主任歉意道:“真的一點點都不知情,老領導。”
紀律規定,知道也不敢說啊。
樊紅雨在旁邊聽出端倪,問道:“你跟彭震皋關係不怎地?他哪個系統出身?”
衆所周知戰略安.全局整合了內地所有從事情報、反諜、反恐等單位部門,自然而然存在或多或少的派系之爭,上級在領導崗位配備、提拔人選等方面也都非常注意出身,講究權力格局的平衡。
戰略安.全局管轄戰略規劃、情報安全和反恐三大領域,設計基於現階段戰略規劃中心即情報和反恐,一個是前提,一個是目標。然後下轄四大中心,包括戰略規劃中心、安全情報中心、反恐中心和反諜中心。
歷來反恐中心屬於原公.安十處的勢力範圍,從白翎開始到如今陳主任,都從十處出來或抽調或接受過系統訓練。
反諜中心則是樊偉那個系統的地盤,歷任主任都無出其右,然而……
“彭震皋從京都辦.公廳出去的,恰好跟我們都不熟,”白翎悻悻道,“況且近年來姓彭的主管行動頗有被方哥牽着鼻子走的味道,在高層看來全局一盤棋,當事人心裏是啥滋味那就難說了。”
樊紅雨道:“要不從燕家那條線着手試探試探?”
徐璃冷不丁道:“事有蹊蹺,不能按常規運作,我建議直接請大佬級人物出馬!”
“哪個?”白翎問道。
“嚴華傑!”徐璃道。
“對!”
樊紅雨道,“當年關於方哥以及影子組.織活動等是由嚴華傑扎口負責,所有部門包括戰略安.全局都受其管轄,沒準目前還在某些方面發揮餘熱,在情報界具有獨一無二的聲望,若能請他出山必定一個頂倆!”
白翎略一猶豫,說來她還是嚴華傑仕途恩人,當年憑藉專案組特殊身份硬生生將他從普通警.察提拔爲派出所副所長,是黃海系除方晟外第一個晉升副科的;然而她的個性和爲人卻沒能很好地利用這一點,黃海系基本上能得罪的都得罪光了,絕少能有坐下來直截了當的朋友。
反正都是一家人啊。
立即撥打電話,隔了很長時間才接通,裏面傳來嚴華傑低沉冷峻的聲音:
“是紅雨嗎?爲小寶的事?立即來瀟南面談吧,老朋友們都馬上趕到。”
說完便掛掉電話。
樊紅雨愕然地看着她倆:“老朋友們?都有哪些人?必須面談?”
“可能真出大事了!”徐璃想了想道,“我陪紅雨一起去,你到京都等消息,關心則亂,你在場反而不利於問題的解決。”
白翎也知道自己脾氣急、性子魯莽,真有可能說着說着就吵起來,討論解決方案且事關國.安是件非常麻煩的事兒,媽媽的心態肯定跟旁觀者都不一樣,當下也不爭辯默默點了點頭。
下午樊紅雨和徐璃飛抵瀟南,嚴華傑派車將她倆接到離機場不遠的一處農莊,穿過迷宮般的草場花徑後來到一處隱蔽的小木屋,裏面除了東道主嚴華傑,赫然還有楚中林、肖翔、齊志建和房朝陽。
老黃海就只朱正陽沒來,其他核心成員一個不少。
她倆心裏沉甸甸的,深知規格越高、人數越齊,證明事態越嚴重!須知以這些人的級別、資厲、威望、人脈,正常來說都是祕書一個電話的事兒,根本沒必要親自出面。
“二位請坐,”嚴華傑道,“都是多年老朋友也不客套,我們直入正題。小寶被調查一事我們從不同渠道獲悉,可見這孩子事先做足應急預案,很好的習慣。根據業已掌握的信息,有人向情報戰略局寫了關於小寶與影子組.織有糾葛的舉報信,提供的線索非常詳細、內容相當翔實,還有不少圖片和複印件,鑑於勳城本身就是影子組.織活躍的區域,又出過大案要案,有關方面高度重視,彭震皋親自主抓……以上都是官方信息。”
“內幕消息呢?”樊紅雨問。
嚴華傑道:“一個徹頭徹尾的危局與陰謀!作爲某種程度的組.織者、參與者,我不妨在這裏給大家透露點祕密,那就是多年以來影子組.織把對方哥的怨恨恐懼轉移到幾個孩子身上,一直蠢蠢欲動有很多小動作或圈套,絕大部分都被方哥暗中化解……也對他們工作生活環境周邊做過有效清理,小寶、小貝的同事下屬偶爾被查出是影子組.織成員,實際上跟方哥持續不懈的調查追蹤有關。真要是小寶與影子組.織有聯繫,方哥肯定第一時間掌握,哪裏輪到別人舉報?舉報者或者說佈局者正是利用近二三十年高層普遍存在的‘恐影思想’,以含糊其辭的‘糾葛’吸引眼球繼而達到把小寶拖下水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