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一團灰不緊不慢在白鈺後背連拍兩下,“呼——”白鈺這才緩過勁來,急促而快速地深呼吸且夾雜喘息,宛若大病一場。
不等白鈺完全恢復,一團灰那張可憎的臉又湊到面前,道:
“看我的手……對,對,人體最重要的內臟器官是腎,腎生精精生髓,腎虧則萎靡不振全無生氣。腎旁邊有個貫穿全身經絡的通道,你猜猜,我使出‘截脈術’將它阻斷會產生什麼效果?”
白鈺憤怒得鬚髮皆張,道:“你這是酷刑……慘無人道的折磨!我提醒你,逼供獲得的供詞沒有法律效力!”
一團灰毫無表情道:“我的任務就是獲得供詞,至於法律效力,我不關心,你說了也不算,明白嗎?現在我再問一遍,溫小藝是不是你的祕密助手,接受你指令執行各項任務?”
白鈺腮邊肌肉繃得堅硬如鐵,聲音依然堅定有力:“不是!”
一團灰再度深吸口氣,手掌與手指閃電般在白鈺腎臟附近連敲帶拍數下,隨即,白鈺覺得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收縮,肌肉則似被撕裂成千萬條翻滾扭曲,那種劇痛感,那種絕望感,那種萬蟻噬心的感覺簡直不是“生不如死”能夠形容!
堅強如白鈺也不禁痛苦地慘叫,喉間“格格格”發出恐怖的掙扎聲,偏偏這時一團灰在耳邊勸說:
“你只要承認,我立馬停下來……你只要承認,我立馬停下來……你只要承認,我立馬停下來……”
白鈺奮盡全身力氣大吼道:“不!”
一團灰一掌中止進程,咬牙切齒道:“夠狠,但我還有更厲害的讓你嚐嚐……”
話音未落,整個房屋突然搖擺起來,饒是經驗豐富見多識廣的一團灰也不由愣住,不知所措四下張望。
驀地只聽到“砰”一聲巨響,通向院子被精鋼封堵的窗戶被硬生生凌空扯了出去,露出一米多見方的豁口!
外面——
外面居然排列着二三十個膚色各異、打扮五花八門的各國記者,競相長槍短炮對準一團灰和白鈺拍個不停!
旁邊有人似是解說,拿着大喇叭道:
“記者朋友們看吶,剛剛見識到戰略安.全局酷刑人員在申委常.委、勳城市.委書計身上採用的點穴、截脈術兩招,覺得厲不厲害?他還有更厲害的呢!來呀,記者朋友們鼓掌歡迎!”
此時白鈺沒聽得太清楚,接連兩輪酷刑折磨令他元氣大傷,眼睛模糊,耳裏嗡嗡直響,依稀間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有張笑臉在問:
“白書計,您還好嗎?”
之後白鈺便昏了過去……
當一團灰如同喪家之犬消失在大屏幕時,彭震皋身子如同被抽掉筋骨一般,毫無生氣地癱倒在座位上。
好似賭場上押下身家性命的賭徒,見到翻牌後輸局已定的模樣;又好似指揮千軍萬馬激烈廝殺,卻眼睜睜全盤潰敗的頹喪。
似非要把彭震皋徹底打落到地獄,魚小婷又按了下按鈕,大屏幕上赫然出現背對着的身影,看位置卻是彭震皋最熟悉不過的戰略安.全局大樓。
“請問祁軍副簽發了那份與公.安部的聯合申請嗎?”魚小婷問道。
那個身影語氣低沉地說:“沒有,被暫時擱置了。”
“唰——”
魚小婷迅速將畫面切換回會議室,方晟微笑地看着彭震皋,道:
“彭局,看起來兩步棋都沒成功,是嗎?”
“你……你好狠!”
彭震皋眼中射出惡毒的火焰,指着方晟道,“你你你,你把戰略安.全局內部機密透露給外國記者,讓國家在全世界丟臉,你你你……”
方晟收斂笑容,道:“你也知道自己的行爲丟臉麼?難道說,嚴刑逼供公職人員也屬於必須保守的國家機密?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無一例外!彭局,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說罷不再理他,邊信步從他身側經過邊自言自語道,“看望兒子囉,好久沒見了,哎,甚是想念,甚是想念……”
只留下爛泥般癱在沙發椅裏的彭震皋。
不知隔了多久,他陡地跳起身叫道:“來人啦,快來人!媽的,一個個都滾到哪兒了?快給我……”
外面人影閃動,然後門被重重關上,隱隱傳來細碎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