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白鈺平時一個人自由散漫慣了,一時間尤如野馬被套上嚼子,還真的不適應——尹冬梅不定期探親、李璐璐偶爾上門喝茶、沒準周沐又衝到家裏算賬還有梅芳容說今年離婚後找自己……
當下搜腸刮肚地想反對理由,什麼申委很多臨時安排、突發事件難以預估、工作量大經常通宵達旦等等。
藍朵冷冷道:“沒有但是,每天按時上下班,臨時活動要發定位接受監督,嚴禁夜不歸宿情況!”
藍依也點點他鼻子,道:“記住,不準出現第二個溫小藝!”
白鈺心中一凜不敢多囉嗦。
大年三十,年味最濃的下午,市領.導們都已完成既定行程各自回家過年,如李璐璐、樓遙等外省幹部兩天前就離開了,唯獨白鈺仍堅守崗位,伏案仔細研究近期城中村拆遷、舊城改造、城建等工程項目。
一個完全想不到的人——
盧靈兒突然獨自來到勳城。
太過美麗的她信步來到市.委書計辦公室時,嶽明亮都看傻了都沒詢問來歷、有無預約,居然就眼睜睜看着她施施然進去了。
她腳步很輕,直至站到辦公桌前,白鈺感覺眼前一暗驚訝地擡頭,纔看到笑意盈盈的盧靈兒!
已爲人婦的她與在湎瀧遇見時沒有兩樣,依然那麼漂亮那麼驚豔,活脫脫美豔不可方物的長髮飄飄的小仙女:
氣質秀雅絕俗,含笑美目流盼桃腮,吐氣若幽蘭清香,姿態嬌媚可人。
深深吸了口氣,白鈺強作鎮定道:“原來是盧小姐……”
“盧女士。”
“今兒個正好拜個早年,盧小姐……準備在勳城過年嗎?好像香港豪門都習慣除夕之夜歡聚一堂。”
白鈺還執意稱“盧小姐”,確實仙氣飄飄的她跟“人妻”、“少婦”根本格格不入啊。
盧靈兒搖搖頭,笑道:“我從京都過來的,之前跟在爸媽後面逗留了幾天(連續參加幾場葬禮),他倆突然想到駝子嶺陪小容阿姨過年,我便一起坐飛機到勳城隨便逛逛傍晚前趕回香港,反正那邊都準備好了,我就帶張嘴而已。逛着逛着,逛到方哥這兒了,你說好不好玩?”
“盧小姐來得不巧,周市.長回家過年,沒法複製上次仨人共飲其樂融融的場景了。”
白鈺故意出言試探道,字眼在“其樂融融”。
盧靈兒輕巧地笑道:“沒事兒,其實那晚原來僅僅我和白書計一起,周市.長突然送上門,我也沒想到。”
她的字眼在“送上門”,意思周沐主動送貨上門,並非自己刻意設計。
“關於那晚,唉,我真喝醉了……”白鈺撫額道,“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都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也跟周市.長有過覆盤還是一筆糊塗賬。對了,盧小姐第二天早上匆匆乘坐直升機回香港,到底有啥急事?”
盧靈兒神色如常,卻笑得更甜:“已經解決了,事後想想也沒什麼,哎,人生就是這樣,面對的時候以爲是座大山,數年後驀然回首不過小小的坎兒,邁與不邁都無所謂的。關於那晚,從空酒瓶就看得出我們仨都喝醉了,既然這樣,糊塗賬就糊塗下去吧,有句話說‘春夢了無痕’,不知道我的比喻對不對?”白鈺心頭頓時一鬆。
春夢了無痕,盧靈兒是在暗示兩點:一是那晚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但權當做了場春夢;二是現場沒留任何痕跡,儘可放心。
“可週市.長耿耿於懷啊,上次特意跑到香港要找你聊天,唉,我也不知道誰是受害者……”
白鈺無奈地說。
盧靈兒抿抿嘴微笑道:“沒有受害者啊,大家都很Nice,如果第二天早上頭昏腦脹也正常,紅酒後勁比較大。”
“呃,我不知道有沒有影響盧小姐後來籌辦婚禮?”白鈺又向前伸了半步。
盧靈兒笑得更迷人:“那就理解爲婚禮前的單身狂歡夜,也蠻不錯的,白書計久經沙場應該不陌生吧?”
被小妮子反將了一軍,白鈺不由得滯了滯。沒錯,是不算陌生,類似連戰兩場三場四場(尹冬梅等),甚至左摟右抱胡天海地(浦瀅瀅穆安妮),他都有過經歷;以及輔導式歡愛(呂思妍)、霸王硬上弓(琴醫生)、被霸王硬上弓(溫小藝)、將錯就錯(藍朵)、誘騙(米果齊曉曉藍依)、被誘騙(柳瑄瑄)、打架式歡愛(周沐)等等,白鈺歡愛史之豐富絲毫不輸於父親方晟,還略勝一籌(指三人行方面但父子倆都不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