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的外掛是株仙草 >第一章 陳富貴的警告
    德興堂

    黃昏,秋雨綿綿

    符姨和夥計都已離去,楊珍獨自一人在盤點賬目,一位不速之客敲響了緊閉的大門。

    “你果然在這兒。”來人脫去蓑衣,摘掉斗笠,露出一副儀表堂堂的好賣相。

    “富貴叔叔?”楊珍擡了擡頭:“可是上次那事有了結果?”

    “沒有,”陳富貴搖搖頭:“正想和你說這事。”

    後院正堂,一張桌子上,陳富貴從儲物袋拎出一個藤盒,裏面有兩碟菜,一壺酒,還有一盆米粥。

    “還記得第一次見你這小鬼頭,找我要靈米粥喝。這次特地熬了一鍋,來,嚐嚐。”

    他拿出兩個碗,給楊珍和自己各盛了一碗。又提起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隨後,呼啦呼啦喝了大半碗粥。

    “你怎麼不喝?”見楊珍只是看着他,也不動手,不由奇怪問道。

    楊珍微笑着端起粥碗,跟着喝了幾口。

    雖說現在對陳富貴有恩,但他對此人並不完全信任。在這個時間,沒有其他人在場,面對一個修士,他不能不稍作提防。

    剛纔他偷偷讓衣衣從空間鑽了出來。如果陳富貴有什麼不軌之舉,衣衣的閃電絕對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衣衣還有一個天賦能力,她可以辨別和化解各種木系毒素。適才衣衣已經給他發出了訊息,米粥沒有問題。他這才放心喝下。

    陳富貴夾了一口菜,進入正題:

    “我陳家祖傳的匕首,祝家沒有給我。”

    “哦?他們怎麼答覆你的?”

    “剛開始長老說,這已經是祝家之物,我無權贖回。後來我加到50靈石,苦苦哀求,他們便推搪說此物早已損壞。我說損壞也行,把殘物給我,我嬸子認它。結果長老反而怒了,說早就扔了,將我罵了一頓,趕了出去。”

    原來前不久,在德興堂盈利超過1000金幣的時候,楊珍徵得符姨同意,換了40靈石交給陳富貴,讓他將那件陳家的傳家寶贖回來,藉此修補他和陳阿婆之間的關係。

    陳富貴喜出望外,興沖沖去找祝家的人,卻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你那匕首不會是什麼寶貝吧?”楊珍好奇道。

    “應該不會吧,”陳富貴有些遲疑:“我找人鑑定過的,就是一件一階中品法器,最多不過30靈石。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一件事,你可否老實答我?”

    “何事?”楊珍隱約有些猜測。

    “你到底有沒有失憶?”

    “爲什麼這麼問?”楊珍不答反問。

    “哎,你這小子就是不老實。實話告訴你吧,去年祝家特地要我試探過,你有沒有失憶。”

    “那你是怎麼回覆他的?”

    “本來我是不信你失憶的,那晚在道觀你一口就叫出我名字。可後來我也想明白了,說不定是我那嬸嬸嫂子在你面前提到過我。反正你這小娃娃奸猾得很,我也搞不清楚你到底有沒有失憶。不過我跟祝家的答覆,卻是你已經失憶了,過去的事忘得乾乾淨淨。”

    “爲什麼?”楊珍有點驚訝。

    “誰也不是傻子。”陳富貴連喝了幾杯酒,微微帶着醉意:“我琢磨着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祕密,你娘出走說不定也是因爲這個。祝家想對付你又顧忌趙家,後來應該是看出你不對勁了,想探探你的底,究竟還記不記得往事。既然這樣,我何不成全他們。”

    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楊珍。

    “那我就謝謝富貴叔的好意了。”楊珍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哈哈!”陳富貴爽朗大笑:“你這娃娃啊,是個好人,知恩圖報。這一年來我嬸嬸和嫂子的變化,我都看在眼裏。我陳富貴沒啥本事,也是知道知恩圖報的……”

    他突然將臉湊到楊珍眼前,神祕兮兮道:“你可要小心些,祝家可能對你還不死心。”

    楊珍心裏一驚:“爲何如此說?”

    “前段時間,就是豐收日那天,我帶着媳婦回祝家,見到了你娘當年那個莊子的總管。那人叫祝良封,去年找我試探你失憶的就是他。這小子大半年不見,也不知他幹什麼去了。見到我時,他一直旁敲側擊的問我,你怎麼認識我嬸子的,這德興堂是我嫂子的,還是你的等等……”

    “你怎麼回答?”

    “照實說啊,”陳富貴雙手一攤,面露諷刺:“藏藏掖掖反而惹人懷疑,反正他們都知道,我和我嬸子有矛盾。”

    “你說,”他分析道:“若不是對你有什麼想法,他這麼關心你一個小孩子幹嘛?”

    楊珍默然不語,並不完全相信。

    陳富貴這些話,焉知是不是祝家故意來試探他的?安靜了一年,祝家難道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他覺得可能性不大,要有什麼動作,早就實行了,何必等到現在?

    他鍛體訣已接近小成,再加上玄鐵令牌和雪蠶絲衣,還有衣衣這個隱藏的閃電小魔頭,尋常練氣修士真要對他出手,未必能討得了好。

    “像我這樣的贅婿,在祝家就是外人,”陳富貴不知是不是看出他的心思,繼續道:“他們做什麼也不會讓我知道。比如最近,我發覺祝家好像有什麼大喜事,幾位長老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可我去打聽,卻都說不清楚……”

    最後,他從儲物袋掏出四十靈石,擺在桌上:“東西沒贖回來,這靈石你拿走。放我這裏久了,我擔心會忍不住花掉。”

    見他說的誠懇,楊珍也不推脫:“你家那傳家寶,你再去打聽打聽吧。這些靈石,我一直給你留着。”

    陳富貴感激的點點頭,又聊了一會,告辭而去。

    ……

    幾日後,楊珍和符姨又一次坐上去往州城的飛船。

    這半年來,隨着德興堂財源滾滾,楊珍每次去州城都帶着符氏。陳阿婆畢竟年紀大了,又捨不得昂貴的船票,就只去過那一趟。

    他們還是買的底倉。雖說現在賺的靈石足夠坐得起上面的位置,甚至包廂也不在話下。不過符姨不同意,能省一點是一點。楊珍也願意選擇底倉,低調些總是好的,再者他也習慣了在底倉打坐,然後去空間找衣衣說話。

    雖然是底倉,也有優劣之分,靠窗口的位置無疑最好。楊珍和符姨都被安排在靠窗之處。原因無他,這飛船現在趙家已經佔據四成股份,是最大的股東。

    和以往那些只守着自家一畝三分地的總管不同,秦氏很有進取意識。經過一番考察,發現飛舟客運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她便大膽投資入股。此外,郡城其他一些行當,若是發現有利可圖,她也會想辦法摻和進去。這女人,對靈石几乎有一種天然的渴求。

    五個時辰的旅途非常枯燥,符氏很快倚着窗戶睡着了,楊珍也悄然進入了石頭空間。

    他並不知道,黑暗角落裏,一雙眼睛正偷偷注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