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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
“大殿下!”
“陳王——”
彷彿一道驚雷在人羣中炸響,無數人驚呼出聲,有的愕然,有的疑惑,更多的是驚喜。
“秦元庸?”秦國太上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你怎麼會在這裏?”
“老祖啊——”秦元庸虎目含淚,悲泣道:“孩兒,孩兒差點就見不到你老人家了啊,嗚嗚——”
“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雄毅沉聲問道:“你是如何進來的,爲何不直接與老夫聯繫?”
“這個,”秦元庸顯出幾分遲疑,道:“實不相瞞,孩兒在橫季山受了重傷,前不久傷勢才恢復,正想回來看看,然後就聽說五弟被立爲皇儲的事情。孩兒一時心中惶恐,不知該如何去面見老祖,故而拖延到現在,請,請老祖恕罪!”
“糊塗!”秦雄毅喝道,心中卻更加疑惑:“你今日,究竟和哪國使團一道進來的?”
秦元庸恍然未聞,哭泣聲愈加響亮:“老祖啊,老五這個人,咱們都是瞭解的。他資質平平,性格懦弱,在宗室中毫無威望。這樣的人,怎可做我大秦之主?孩兒,孩兒心中不服啊!”
“老祖,孩兒舔着臉懇求,皇帝之位,請留給孩兒。孩兒發誓,一定不負列祖列宗的期望,兢兢業業,勵精圖治,讓我大秦百姓安居,修士安身樂道……”
“老祖,不,太上皇,請太上皇恩准!”
秦元庸說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在秦國,元嬰真君既是修士口中的太上老祖,也是億萬百姓敬仰的太上皇。
秦雄毅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可惜,搖搖頭道:“晚了,元庸啊,你來得太晚了!如果你早兩天來找老夫,哪怕是昨日,老夫也願意扶持你當這個皇帝。可是你直到現在纔出現。如今各國使團匯聚於此,昭塬的皇帝身份已經昭告天下,你就不用奢望了,好好當你的陳王吧!”
“不——”秦元庸爭辯道:“百官們尚未三跪九磕,他秦昭塬的名分還沒有到手,我爲何不能爭取?皇族子弟中,我排行第一,修爲最高,又通過了祖地的測試。他老五何德何能,也敢坐在那個位置?難道我在祖地出生入死,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說到在祖地出生入死,三個月前參與橫季山祭拜,親身經歷過那場變故的官吏修士都來了興趣,就是秦雄毅,也不禁好奇地問道:
“元庸,當日祖地之中,究竟發生了何事?嗯,若是有不方便之處,待大典結束後,你再告訴老夫也不遲。”
“沒什麼不能當衆說的!”秦元庸霍然起身,伸手指向使團中幾名土黃色衣服的男子,怒目圓睜:“老祖,祖地的變故,都是大冶國搞的鬼!他們派出數名金丹,偷偷潛入祖地,並竊取了祖地的陣法,趁我們修煉之時,突然發動襲擊,先,先帝他當場就遭了毒手,屍骨全無,死得好慘啊——”
一邊泣不成聲,一邊繼續說道:“還有兩位皇弟,也先後遇害,死不瞑目!”
“絕,絕無此,此事!”大冶國正使只是一名紫府後期的巫修,面對金丹真人的指控,不由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爭辯道:
“證據?哼,這就是證據!”秦元庸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一件物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是一具屍體。
嘴上有兩撇鬍須,相貌猥瑣,中年人模樣。
一身土黃色袍服,與大冶國使團的服飾顏色一模一樣。
屍體中間有一條長長的裂痕,自上而下,若不是有針線將之縫合,其實應是兩截。
“大祭司!”大冶國正使失聲驚呼!
大殿內頓時一片譁然。
“嘿嘿,你也知道,這是你們的大祭司,沮牧玄囂!”秦元庸冷笑道。
那正使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不過,作爲大冶國國主的親信,其中的內幕他一清二楚,當下鎮定心神,問道:“敢問陳王殿下,你所說的祖地之變,乃是何時發生的事情?”
“三個月前。”秦元庸毫不猶豫道。
“好!”那正使面露喜色,搖頭晃腦道:“鄙國大祭司大人,早在四個月前便已失蹤,且魂燈顯示其已隕落。敢問殿下,一個月前就已經死去的人,又如何千里迢迢,趕赴貴國的橫季山,還參與偷襲呢?”
“你說他四個月前就已經死了,誰能證明?”秦元庸嗤之以鼻:“我臻玉界中,不乏各種檢驗屍體死去時間的手段。既是如此,不如找兩位中人,替你我檢驗一番,如何?”
“好!”正使咬着牙應道。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這秦元庸如此言之鑿鑿,莫非這裏面還有什麼變故?
當下周國、梁國、符國各派出一名修士,分別在那大祭司屍身上打入幾道靈光,然後點了點頭,齊聲說道:
“此人身殞時間,當在三個月前,前後相差不超過五日。”
“怎麼可能?”大冶國正使臉色大變!
突然間,他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喊道:“就算是三個月前,又如何證明,他是死在你們秦國的祖地?”
“呵呵,”秦元庸更加得意,指着沮牧玄囂屍身說道:“此人死於秦明月的【輝煌之劍】!老祖,你來說說,這廝的死狀,是不是爲輝煌之劍所傷?”
秦雄毅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的確是秦明月的絕招。”
又接着問道:“元庸,秦明月何在?她應該也沒有死,你們沒有在一起嗎?”
“孩兒不知道長公主去了何處,”秦元庸說道:“當時偷襲我們的,除了這位大祭司,還有兩名金丹。先皇和兩位皇弟遇襲身死後,長公主拼着受傷,以輝煌之劍斬殺了大祭司,隨後,祖地陣法破裂,空間出現大片亂流,孩兒被捲入亂流之中,這才逃得性命。”
“這些天,你究竟在哪裏?”
“孩兒被亂流送到百萬大山一處不知名的山谷中,當時我身受重傷,寸步難行,在那山谷中休養了兩個多月,這才傷勢盡復,然後,來到了這裏。”
秦元庸解釋完畢,也不待老祖迴應,轉身面向大冶國使團:
“那兩名金丹當時都蒙着臉,不過,其中既然有你們的大祭司,另外兩位,想來與大冶國也脫不了干係!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秦國遭逢此劫,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日定向你們大冶國,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