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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六月初一(四) 不是金丹,是元嬰!(感謝水手一光明的全訂支持!)

    黃昏,周國皇宮後山

    一間坐落於山腰的閣樓內,嘉禾真尊袒胸露乳,斜斜地靠在牀榻上。右肩上一團墨綠色的液體將傷處完全覆被,不時發出細微的“呲呲”聲,血肉翻生,傷口逐漸癒合。

    老祖臉色蒼白,神情憔悴。

    萬煊塔出走,損失無法估量。

    且不說這塔本身就是一件法寶,裏面不僅蘊含着一個玄奧的小世界,而且塔中前三層也是周國皇室的祕藏所在,其中珍稀的法器符籙,丹藥靈植等等不可計數。

    可謂是三千年的積累,毀於一旦。

    “老祖,傷可好些啦?”一旁侍立的姬庭堅小心問道。

    當時望見老祖受傷後,便是他第一個衝過去,將其救起,然後送到了這裏。

    周國皇族大多都是修士,因而皇宮後山中就有一條上好的四階靈脈。雖然比不上萬煊塔內的靈氣豐裕,勉強也可幫助恢復。

    “放心,還死不了!”嘉禾悶聲答道。

    “老祖,究竟是出了什麼事?莫非真如人所說,是萬煊塔內的器靈甦醒了?”

    “應是如此,否則……”嘉禾眉頭緊鎖,心中一團迷霧。

    那塔靈一直在沉睡之中,自己每日都會觀察一陣,怎麼突然就會醒來?再說,這時間不偏不倚,恰好是在自己卜算推演,神識不能分心的當頭,未免也太過湊巧了吧?

    想到這裏,他出聲問道:“盤石經呢?”

    那會他急忙去追寶塔,根本沒顧得上此物。

    “在弟子這裏。”姬庭堅連忙從戒指中取出。

    嘉禾接過之後,又吩咐道:

    “庭堅,你去那萬煊塔原來所在之地,替老夫取一些泥土過來。”

    姬庭堅應了聲,沒去讓其他弟子代勞,自己親自走了一趟。

    半刻鐘後,一蓬新鮮的泥土擺在了塌前。

    他嘴脣微動,剛想說些什麼,見老祖已經開始卜算,便閉上了嘴。

    嘉禾如法炮製,一刻鐘後盤石經上出現了一座微型的小塔,正是那萬煊塔的模樣。

    法寶乃有靈之物,同樣也在不斷逸散靈蘊。

    接着盤石經急速旋轉,不久之後停了下來,上面出現了一個方位。

    嘉禾看着上面的文字,久久不語。

    “老祖?”姬庭堅忍不住問道。

    “紅砌海峽,”嘉禾喟嘆道:“萬煊塔,躲到了紅砌海峽下面。”

    紅砌海峽,這是當年大劫之時,黃極和上界一位大能劍修鬥法時留下的裂痕,就此延伸成了如今一條綿延萬里的海峽,也是秦趙兩國天然的邊界。

    海峽深處還殘留着那位劍修囂張霸道的劍氣,因而變得殺機重重,即便是嘉禾以化神之尊,也從不敢輕易涉足。

    寶塔逃去了那裏,他只能望而興嘆。

    嘉禾凝眉思索,良久後說道:

    “不用再猜了,塔內一定有人!是有人控制了這座寶塔。塔靈自身,可沒有這個智慧,會選擇紅砌海峽作爲藏身之地。”

    “老祖,”姬庭堅說道:“弟子去拾取泥土時,發現了一件蹊蹺之事。”

    “哦?”

    “萬煊塔還有一部分留在那裏,那座關押囚徒的石屋還在原地,像是塔基被削去了一部分。不過,石屋內的囚徒,還有看守囚徒的,一名叫何袞的弟子,都不見了蹤影。”

    接着他從懷裏取出一些東西,道:“弟子在那塔基斷裂處,還找到了一些奇怪之物。”

    嘉禾擡眼看去,見一個玉盒內裝着一些灰色的土壤,還有一些如蠶絲一樣的細線。

    他一把抓過,仔細觀察片刻,驚訝道:“西溟之壤,居然是西溟之壤!”

    又將那些細線在手中慢慢搓揉,以神識反覆感應,不由滿臉詫異:

    “此乃一種靈植,有些像傳說中的衍印草,不過,似乎又能規避神識查探,和幽影草頗爲類似,而且,品階極高……”

    “奇哉怪也?天地法陣之下,臻玉界居然還存在品階超過老夫的靈植,難道……法陣威力已然消退?不可能!那就是……嗯,此物既然有如此特性,想來躲過天地法陣的壓制,也是可能。”

    他嘴中自言自語,姬庭堅卻是聽得一頭霧水。

    “這草在萬煊塔,想來已生長了好長一段時間,”嘉禾望向這位後輩,解釋道:“此物品階高過老夫,再則那萬煊塔老夫雖然已經煉化,卻只煉化了不到三成,迄今也未能將之收入識海,是以這靈植在塔內不斷生長,老夫居然一無所知,實在是……嘿嘿,處心積慮啊!”

    “至於這些西溟之壤,”他冷笑道:“應當是在老夫卜算之時,突然間急速擴張,將那石屋完全覆蓋,使之從萬煊塔完全脫離。故而萬煊塔飛起之時,無法將之帶走。”

    說到這裏,他神識蔓延出去,瞬間已來到那萬煊塔塔基所在。一番查探後,再次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時候,一張紙鳶從外面飛入姬庭堅手中,他打開看後,稟告道:

    “老祖,下面人來報,那何袞沒有回府,其家人不知他去了哪裏。”

    “嗯,”嘉禾點點頭,這也在意料之中:

    “你讓人將那妖狐的精血,  還有那何袞的精血和魂牌,都送過來。老夫今日要第三次卜算,看看他們都去了哪裏。”

    青小靈被關押之後,周國依照慣例,留存了她的一份精血。

    大約一個時辰後,兩人的結果先後出來。

    “城西南七十里處,”嘉禾一邊說,一邊將神識送往那處:“嗯,有座莊園,馬上派人過去。第三進有個池塘,那下面,哼哼,何袞就在那裏,在一個靈獸袋中。”

    “靈獸袋中?”姬庭堅驚訝道:“他怎麼會在那裏?”

    “寶塔內這個何袞,是假冒的,”嘉禾面色很難看:“兩個月多前,在這何袞爭取到進塔的機會後,應該就被人暗中頂替了。至於扔在那靈獸袋中,不過是擔心魂牌碎裂,被人發現而已。”

    “嘿嘿,原來這塔底之下,竟是臥虎藏龍啊!在老夫眼皮底下,以他人的身份假扮兩個來月,居然毫無破綻,這份膽量,還有他那套斂息匿跡的功法,可不簡單啊!”

    “這是哪裏冒出的金丹?”姬庭堅目瞪口呆。

    “這絕不是金丹,此人修爲必是元嬰!”嘉禾斬釘截鐵道:“區區金丹,還沒有這樣的本事?”

    “元嬰?”姬庭堅更加迷惑。整個東域的元嬰屈指可數,每一位的氣息嘉禾都非常熟悉,如果是元嬰躲在下面,嘉禾反而更容易察覺。

    驀地,他突然想起一事:

    “老祖,難不成是六年前那位?”

    “嗯。”嘉禾點點頭,神色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