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讓阮小姐硬生生承受這樣的痛苦嗎?!
裴初心臟從沒有這樣劇烈的狂跳過。
整個人的情感跟理智。
如同被涇渭分明的切割開來,分成了兩部分!
情感讓他見到阮喬痛苦,會跟着痛苦,會心疼她,想要緩解她遭受的一切。
可是理智那一部分,是那樣的病態冷酷,如同一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冷眼旁觀阮喬的痛苦,不爲所動。
裴初知道,這是他跟阮喬之間的博弈。
這就像是獵人,在訓狼犬與烈馬。
如果他現在退縮,如果他退讓的話。
那麼將永遠馴服不要野性反叛的孤狼!
只有他狠下心。
才能在博弈跟角逐中勝出!
裴初按住阮喬瘦弱的雙肩。
扣住她的下巴,強行讓阮喬面對自己。
“阮喬!!”
他低聲再喚。
平時溫潤含笑的青年音。
此刻聽起來,冰冷如同一個殺伐無情的王者!
阮喬下頷快要被捏碎般,咬破的柔脣被迫翕動着。
耳邊沉冷的聲音,清晰起來。
她頭疼的顫抖嗚咽着,睜開了含淚的眼睛。
視線是渙散的,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漂亮的眼尾有些猩紅。
眼淚順着眼角,不停的滑落。
她看起來太可憐,太無助了!
裴初垂了垂眼簾,壓抑自己的呼吸節奏,不讓自己心軟。
“阮喬......”
他再喊,聲線鑽入阮喬耳中。
阮喬雙肩聳着,哽咽的抽泣。
視線是完全模糊的,只能看到一個面前隱約輪廓。
裴初捏她下巴的力道鬆了些。
他低聲問:“你知道錯了嗎?”
她說不出話,又一波頭疼襲來,渾身抖的更厲害。
人也再度開始掙扎。
裴初加重語氣,厲聲再問:“你知道錯了嗎?!!”
溫斯特皺皺眉,在旁邊看不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裴先生有時候手段是很不堪的。
但是這樣用這種方法折磨一個消瘦虛弱,手無寸鐵的女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溫斯特勸阻道:“裴先生,阮小姐現在根本無法思考,思維是混亂的,您這麼問,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不如還是......”
“滾!!!”
驟然的一個字,帶着暴戾而嗜血。
打斷溫斯特的話。
裴初驀地轉頭望過來。
陰鷙如刀的目光,直射溫斯特心底。
溫斯特整個人愣住了。
他跟在裴初身邊多年,鮮少見到裴初這樣的失控!
所有溫潤謙和的僞裝被撕碎。
骨子裏那如同魔鬼一樣的本性,徹底暴露出來!
偏執,陰鷙,冷血,嗜戾......
這纔是裴初藏在美好皮囊之下,君子般清風霽月背後——
真正的面目。
他上一次見到裴初這麼失控。
還是在很多年前,裴初在貧民窟的街頭,找到被流浪漢侵犯的找到母親的時。
今天的裴先生,甚至比那天都要可怕!
溫斯特徹底閉了嘴,攥緊了雙手。
裴初垂眸再看阮喬,要捏碎她下巴的手,變得溫柔。
修長漂亮的手指,慢慢撫着阮喬蒼白滾燙的小臉。
如同在把玩一件珍寶。
他灰眸很亮,低聲對阮喬說。
“你知道錯了嗎?只要現在你認個錯,保證以後會學乖的話,我就給你用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