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琛緩步走過來。
陳醫生護念念心切，忙起身笑道：“封先生，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有休息呢？”
念念抱着懷裏的東西，眨巴眼睛，防備的看封御琛。
封御琛看出陳醫生的緊張，故作不知道，“你們剛纔在做什麼？”
陳醫生說：“......沒做什麼。”
封御琛視線在念念懷裏緊抱的東西掠過，“哦？沒做什麼？”
陳醫生心神微凜，解釋道：“小小姐在看書，小小姐的家庭作業已經做完了，我也已經檢查過了，所以想獎勵小小姐，給她拿了本漫畫書。”
陳醫生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身上。
生怕封御琛又因爲念念看畫本，而責罰小丫頭。
念念垂下小腦袋，更加用力抱緊懷裏的書。
封御琛微頷首，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也沒有出言訓斥。
陳醫生暗暗鬆了口氣。
“知道了，你出去吧，我單獨跟她呆一會。”
封御琛的話，再次讓陳醫生跟念念臉色微變。
小丫頭嚇得張開小嘴，呆住了。
爹地，要單獨跟她在一起嗎？
爹地是不是又要兇她？
罵她？
念念哆嗦一下，求助的看陳醫生。
她不要跟爹地單獨相處！！
陳醫生忙說：“封先生，時間已經很晚了，小小姐該睡覺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我先哄小小姐睡吧。”
至少明天小夜少爺就會陪着小小姐，不至於讓小丫頭獨自面對封先生。
封御琛說：“一會兒我哄她睡。”
‘哄’？
陳醫生絲毫沒有在這句話裏，聽出任何要哄念念的溫和。
反而這個字，讓他聽起來有點發憷。
陳醫生再勸：“封先生，小小姐現在情緒不好，不如還是......”
封御琛斜睨他：“出去。”
簡單兩個字，已經帶了不耐且命令的意味。
陳醫生：“......”
封御琛松着袖釦，朝念念走近，又說。
“怎麼，還需要我親自請你出去？”
這下。
陳醫生再沒有了停留的理由。
他低頭：“好的封先生。”
念念眼巴巴看着陳醫生一步三回頭離開。
陳醫生走到門口的時候。
封御琛沉聲又警告道：“不用去告訴小夜，也用不着去通風報信。”
暗暗的警告，斷絕了陳醫生的心思。
房間門關上。
封御琛垂眸俯視小女兒。
念念受驚的小動物一樣看他。
父女倆靜靜對視，都在打量對方。
封御琛記憶裏，自己似乎很少跟女兒單獨相處。
念念似乎也一直都是怕他的。
封御琛想起下午心理醫生的話，想要治癒念念，要溫和，要寵愛，要笑。
他性格所使然，情緒冷漠，做不到溫和寵愛。
但是牽動表情，笑笑還是可以的。
封御琛在桌子另一側坐下，淡淡道：“在看什麼？能給我看看嗎？”
念念不吭聲，鵪鶉似的縮着。
封御琛說：“不願意嗎？我只是看看，這次不罰你。”
說罷，，他思考如何讓念念放低警惕。
薄脣微揚，露出一抹自認爲善意的笑。
可是封御琛忘了，他常年冷漠的臉，並不太擅長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