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煙笑吟吟眼神裏，小夜繃着嘴角，重重點頭。
“真乖啊。那小姑姑就讓你跟祁湛爹地聊聊！”
祁煙一邊揉着小夜的腦袋，一邊打開手機微信。
小夜不喜歡讓陌生人觸碰，但是爲了祁湛爹地，小傢伙極力忍耐祁煙的撫摸。
“算了......嗯，只是聊天多沒意思，還是直接視頻更好一點。”
她把手機遞給小夜，“會用嘛？”
小夜搖搖頭。
祁煙笑，耐心的跟他說：“你點這個視頻通話，就可以見到你爹地了。”
小夜握緊手機，壓着些激動。
但是，他沒有撥通。
安靜黝黑的眼睛，定定看祁煙，帶着點暗示。
祁煙心領神會，哭笑不得：“你想讓我出去？”
小夜緩慢點頭。
“你這小傢伙，有什麼祕密還是我不能聽的嗎？竟然還想趕我走？算了算了，小姑姑就寵你一回。”
她起身離開，還帶好了書房門。
房間裏終於安靜下來。
小夜緊盯着手機，按照祁煙所說的，摁下了通話鍵。
等待接通期間，小夜坐得非常板正。
過了許久。
通話被接通。
對面畫面有些搖晃，還有衣服摩擦的窸窣聲音。
小夜擰眉，動也不動。
終於。
屏幕裏，出現一張英俊桀驁，有些蒼白的臉。
是小夜無比熟悉的人。
祁湛爹地！
小傢伙緊咬着牙關，眼睛幾乎是一瞬間就紅起來。
祁湛沒想到是視頻電話打過來的，看到了小夜瞬間，縱使早已經有準備，祁湛的心還是疼了下。
隔着屏幕，竟是無言。
直到小夜再忍不住，眼淚滾出來。
小傢伙性情堅毅隱忍，心智異於同齡的早熟，以前的時候就很少掉眼淚。
如今經過了這麼多事，更是不願意輕易哭！
在封御琛身邊這麼長時間，哪怕再被責備訓斥，小傢伙都不肯掉一滴淚。
現在，只是再看見祁湛，再次跟他對視。
淚就撲簌簌掉下來。
祁湛看得心疼，不管小夜血脈如何，在他心裏，是真的把這個孩子當成了兒子的。
“別哭。”
沙啞粗糲的嗓音，藏着對小夜的父子感情。
小夜握緊手機不說話，垂下眼簾。
祁湛喉嚨發澀，又說：“你現在已經是小男子漢了，念念妹妹要依靠你，同時你也是媽咪的安慰，所以不要哭，男子漢不能輕易落淚。”
小夜擡起手，粗魯的用手背抹着眼睛。
再度擡眼時，竟真的不再哭。
死死抿着嘴角，懂事的讓人心疼。
祁湛瞅着小傢伙眼睛紅紅，又極力堅強的模樣，只覺得心都化了。
“乖，擡起頭，這麼長時間沒見，讓爹地好好看看你。”
小夜吸了吸鼻子，徹底恢復沉穩。
祁湛劍眉微挑，懶散的笑，儘量用從前的語氣逗他：“嗯，是長高了，也壯了一點。比爹地想的要好，剛纔差點認不出你了。”
小夜沒笑，只緊盯着他，童音還帶着哭腔。
“你......你當時，爲什麼，不要我。”
把他丟在裴家，任由封家的人把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