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漆黑眼瞳充滿詫異，有點被祁煙這個問題嚇到了。
祁煙挑眉：“說說，我好看嗎？”
顧昀嘴角抿緊。
半晌，緩慢點頭。
竟是說不出一個字。
但是他耳垂的紅，已經蔓延到脖頸了。
“哈哈哈。”
祁煙見狀高高揚脣，眉眼都是笑意。
她已經很久沒見這麼有意思的人。
顧昀移開視線，已經不太敢看她了。
祁煙笑罷：“逗你玩玩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也用不着繃着自己，我身邊沒有像你這種人，你放鬆一點反而更好，否則......這麼老實，以後跟着我回祁家，肯定受欺負的。”
別說家裏那個整天招貓逗狗，無法無天的混世小魔王。
就算是白雨那個欺軟怕硬的，都能欺負他！
顧昀頷首：“好。”
祁煙說：“不是隻答應就行的，你要記住。”
“嗯。”
他再點頭。
祁煙瞅他還是一副無辜可欺的樣子，笑着搖搖頭。
她繼續玩手機，跟祁湛交流最近阮將南還有阮家的事。
祁湛說，他可以很確定的是，阮玉被毀了容，身無分無，跟她母親許豔華被驅趕到了街上，現在不知道流落到了哪裏。
至於顧業，當時以爲新亨集團在收尾處理，祁湛就沒有多過問。
顧業不過是個小人物，沒想到他還有翻起風浪的一天。
祁煙讓祁湛開始動手處理顧業。
但是不要做的太明顯，慢慢來。
因爲阮玉現在還沒有下落，免得讓顧業落敗，躲在暗處的阮玉聞風而逃。
至少先釣出阮玉的行蹤再說。
祁煙這才把目光又放回顧昀身上。
顧昀平靜了這麼一會兒，臉上的薄紅已經消失。
祁煙問：“我還沒問你呢，爲什麼那麼缺錢？”
她上下打量顧昀，發現他還是跟上次一樣，仍舊穿着洗的漿白的衣服，牛仔褲也有些褪色，腳上的鞋更不是名牌。
就連上次記她電話的手機，都是不知道名的雜牌子。
如果不是真的缺錢，上次在夜總會拿到的錢，就算是隻分給他一部分，都夠改善生活了。
他卻仍跟之前一樣。
就證明錢都去其他地方。
祁煙這倒是有點好奇了。
顧昀避開祁煙的眼神：“我花銷比較大。”
祁煙撲哧笑出來，擡手扯扯他褪色的袖口：“穿成這樣，說自己花銷大？那我很懷疑，你是把錢拿去賭了，還是拿去嫖了，怎麼就花銷大了？”
顧昀：“............”
他就不是那樣的人。
她說的這些事，他根本就不可能會做。
但他被她懟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索性沉默。
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還有個癌症重病的母親。
祁煙問不出來，手托腮好奇問：“既然這麼缺錢，要不要在我這裏預支薪水呢？提前預支幾個月都可以。”
顧昀臉上又浮現薄紅，這次不是害羞，而是羞愧以及無地自容。
“不，不需要。”
祁煙笑，不說話了。
顧昀動動嘴脣，本想再跟她解釋兩句。
對面沙發上的阮喬，抱着毛毯翻了個身，囈語一聲，要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