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煙聳聳肩，不明所以。
“拿錢又不是一定要低頭，用搶的也可以，把原本屬於你的東西搶回來，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顧昀視線移開，面無表情的說：“我曾經試過，但是做不到......”
他一沒權勢，二沒人脈，想要翻身談何容易。
而且，顧家只用一個把柄，就牢牢掌控了他。
——他媽媽。
“我媽媽現在能安安穩穩躺在醫院，顧家沒有來騷擾，也是因爲我並沒有試圖對顧家不利。”
否則，一天平靜的日子都別想有。
“只要顧家願意，隨時可以把我媽媽踢出醫院，回家等死。”
母親是顧昀的軟肋。
顧昀聲音越低，攥緊手。
祁煙聽得冷笑一聲：“看不出來，顧家跟顧業，還挺有手段。”
顧昀說：“阮小姐想扳倒顧家，我一定會全力幫助，需要我做什麼，我也絕不會推辭。”
他等着顧家徹底倒臺的那天。
等着顧業自作自受，遭到報應跟懲罰！
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媽媽。
祁煙現在越發肯定，顧昀不會叛變，至少在對付顧家這件事上，他確實會盡心盡力。
而且——
收拾了顧業之後，顧家或許仍舊需要繼承人。
顧昀或許就得到顧家。
到時候，他母親的醫藥費，也不會這麼捉襟見肘了。
祁煙躺回沙發，漫不經心晃盪着一雙雪白的腳，淡淡道。
“放心吧，顧家堅持不了多久，等釣出了阮玉的行蹤，就是出手收拾顧家的時候了。”
顧昀微頷首。
祁煙說：“好了，我沒什麼想問的了。你今晚就住下吧，外面雨大，時間也不早了，去睡吧。”
“我......我不太困。”
他確實不困，而且祁煙也一副不想睡的樣子。
顧昀內心裏，想在這裏多呆一會。
祁煙挑挑眉，沒說什麼。
她又玩了會手機，突然想到一件事，懶洋洋從沙發上起來，走向客廳吧檯那邊。
然後，拎着一個包裝袋回來。
直接扔到顧昀懷裏。
“給你的。”
顧昀略茫然。
打開購物袋，發現是一部最新款的蘋果手機。
祁煙又靠回沙發，笑道：“把你的手機換下來吧”
顧昀抓緊包裝袋，耳後跟脖頸，有些難堪的薄紅。
他的手機確實已經很舊了，而且還總出問題。
顧昀一直都沒有想着去換。
沒想到祁煙發現了。
顧昀覺得，自己的窮酸氣，從頭到腳，半點都藏不住。
完完全全被她發現了。
好像身上的遮羞布被完全扯了下來。
他那僅剩的，可憐的自尊，也消失殆盡了。
顧昀放下手機，啞聲拒絕：“不謝謝煙小姐了。不過，不......不需要。”
祁煙見他臉色發白，就知道他那點尊嚴在作祟了。
她說：“這算是員工福利，送你的，又不需要你還。”
顧昀：“......”
祁煙走過去，徑直拿起包裝撕開。
顧昀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她素白漂亮的手指，直接攤在他眼前，“你的手機呢，給我。”
顧昀咬緊牙關，不動。
祁煙見他這麼彆扭，冷冷挑眉。
居高臨下的重複：“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