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問：“那煙小姐，準備對阮玉下手了嗎？還有顧業的事，要是阮小姐醒來，知道兩個孩子的遭遇，估計會很傷心。”
祁煙點點頭：“嗯，不過......”
話鋒一轉，祁煙突然眯着眼睛望他，笑了笑。
顧昀心神一凜。
“嗯？”
被祁煙意味深長的表情，弄得有點不自在。
他拘謹的回以祁煙微笑。
她起身，揹着雙手走到顧昀面前，面對面而立。
他下意識的又想躲，還是忍住，耳尖慣性的紅。
“怎......怎麼了？”
祁煙說：“阮玉我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不過......顧業就交給你處理怎麼樣？”
顧昀耳尖的紅一下子退去。
他微挺直了脊樑，表情也變了。
祁煙在他面前踱步：“你雖也是顧家人，但是我聽說你母親當年也是被矇騙的，這麼多年在顧家遭受的虐待跟欺辱，她喫的苦不比你少。還有顧業施加在你身上的，現在就由你親手還給他吧，我給你這個機會，算是當做你幫我試探顧業的謝禮。”
顧昀直視她，本想拒絕。
但是他此刻心潮澎湃，完全蓋住了往日的平和溫吞。
顧家是他心理最深的一根刺。
母親所患的癌症，甚至顧家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從前他沒辦法反抗，只能認命。
現在，他終於可以讓顧家付出該償還的代價。
最終，顧昀壓住眼底波瀾。
動了動淡色薄脣，啞聲。
“謝......謝謝。”
祁煙又說：“用不着謝，這是你幫我做事，應得的。”
顧昀沒答話，帶着少年氣的臉龐，浮出幾分晦澀的瞭然。
“煙小姐，要回去了嗎？”
祁煙笑，懶洋洋的攏了攏長髮：“是啊，這兩天就要把小喬跟兩個孩子送回H國，阮玉跟顧業的事情再了結掉，就沒有再回海城的必要了。”
顧昀怔了怔，瞬間明白祁煙的意思。
要是他選擇接管顧家的產業，那就要留在海城了。
她曾經也說過，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帶他也回祁家的。
所以......
祁煙這話的意思，是想給他一個選擇。
要麼留下，選擇顧家的產業，翻身成爲人上人。
要麼跟她走，回H國去，成爲她的手下。
顧昀低頭，避開祁煙眸光瀲灩的桃花眼。
“我，想考慮一下。”
祁煙點頭，嬌媚的打了個哈欠，哼哼道。
“嗯，這件事也不着急，你好好考慮。現在你去找江遇吧，關於怎麼處理顧家跟顧業的事，他會幫你的。”
顧昀沒說什麼，快步離開。
祁煙坐回沙發，眯着睏倦的眼睛假寐，大腦卻在飛速思考。
阮玉顧業，跟封震西。
一個都跑不了。
“滴答滴答——”
玻璃上，隱約傳來雨滴密集敲擊的聲音。
下雨了？
祁煙睜開眼，朝外面看。
黑壓壓的夜幕，看不清楚，玻璃上連綿不絕的雨滴匯聚成了線，順着落地窗流下。
祁煙皺了下眉，朝窗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