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一驚，觸電般本能想抽回手。
祁湛卻握的死緊，不讓她有半分退縮。
阮喬雙手發顫，盯着手背上的水漬，牙關緊咬。
她甚至不敢擡頭，去看一看祁湛現在的表情。
落在她手背的淚，沒有停下。
祁湛沙啞的聲音，已經是哽咽的。
“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經知道，不管我做什麼，最後都是徒勞。”
“乞求，欺騙，威脅......我試過了所有的辦法，小喬，我盡力了......可是到現在爲止，我都沒辦法讓你跟我在一起。”
“如果，如果我能再狠心一點的話，該多好......那就我可以把你綁起來，捆住，一輩子鎖在我身邊。”
“我可以帶着你從所有人眼前消失，把你藏在一個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這樣，你可以永遠只屬於我了。”
“小喬，有的時候，我很矛盾，很痛苦。因爲我真的很想這麼做，心裏跟關了一頭野獸一樣，叫囂着只想滿足自己執念，可理智又在告訴我，我不能這麼做，你會不開心的，會恨我的。”
“我還是沒辦法，真的做到那些事。”
“你回海城之後，我每天每天都在想，把從我們相識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點點滴滴的過往，全都想了一遍。爲什麼你就不能愛我呢，是我做的還不夠嗎？是我對待你的方式不對嗎？又或者......一直以來，是我太懦弱，無能，錯過了一次次想她坦白心跡的機會？”
“又或者，如果早在相識的時候，早在我知道自己愛上你的時候，就告訴你，就鼓起勇氣追你，是不是結果會不一樣，你會不會愛上我。。”
祁湛說這話時，聲音已經明顯顫抖的不成樣子。
阮喬呼吸有些困難，心口一陣陣的疼。
祁湛在看她。
目光深情專注，卻又絕望的。
明明眼中全是淚，薄脣扯着又笑起來
“如果我知道可以讓你喜歡上我的答案，我發誓，我會用盡所有的手段，跟辦法，去做到......因爲我，我......“
因爲，我真的很愛你啊。
小喬。
阮喬別開頭，被祁湛的這番話，說的幾乎透不過氣，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
祁湛清瘦身體俯下，朝她靠近。
冰涼乾裂的嘴脣，小心翼翼的，吻上阮喬的額頭。
祁湛的顫抖，阮喬清晰感覺到了。
他說，“睡吧，我守着你。”
阮喬闔眼點頭，側身躺了下來。
阮喬背對着祁湛，感覺到祁湛爲她掖好被角。
她攥着薄被蓋扯過頭頂，整個人蜷縮進被子下，咬着嘴角，忽然泣不成聲。
隔着薄薄被子。
阮喬單薄的脊背，不停瑟縮。
......
這一夜，無人入睡。
大雨下了一夜，沒有停。
天剛矇矇亮亮。
念念就醒了，滴滴答答的雨聲敲在窗臺上，吵的小丫頭睡不好。
掀開被子，念念看到另一側的哥哥，還在熟睡。
在祁家人身邊時，小夜緊繃的神經總會格外放鬆。
此刻念念醒了，他都不知道。
念念在牀上玩了會。
才躡手躡腳的下牀，光着小腳丫趴到窗戶上朝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