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昀緩慢搖頭：“我......我也不太清楚。”
祁安寧手託着腮，憂愁道：“唉，那我還得找時間，好好再問問媽咪纔好！！”
王嫂起身進廚房，“我看煙小姐真的喝醉了，我現在就去熬一點甜湯，一會給她送上去一碗吧！”
餐桌前就剩下顧昀跟祁安寧。
祁安寧漆黑大眼睛轉了轉，盯着顧昀，略有些期待的說：“顧叔叔，明天你還可以來嘛？或者......阿寧可以去找你玩嘛？”
顧昀：“嗯？”
祁安寧憂愁的嘆氣：“媽咪心情不好，阿寧也不想整天在她面前讓媽咪煩心，顧叔叔明天接阿寧出去好不好？”
他雙手扒着桌沿，眨巴眨巴眼睛充滿希冀，讓人不忍拒絕。
顧昀喉間微癢，整個心都是軟的。
“我是可以帶你出去玩，但是煙小姐，不一定會同意的。”
“會的會的！”祁安寧呲着小虎牙，聲音又脆又嫩，信誓旦旦的說着。
“只要明天顧叔叔來的時候，好好跟媽咪說，她很信任顧叔叔哦，一定會同意的！“
顧昀手指攥緊：”她......信任我？“
祁安寧倏然笑了下，點頭：“嗯。媽咪從來都不讓陌生人接近阿寧的，顧叔叔是阿寧見過的第一個陌生人，她還同意顧叔叔來跟阿寧喫飯，你是不一樣的哦。”
顧昀：“............”
祁煙這樣的保護孩子，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顧叔叔，那我們就這麼說好了哦，明天你一定要來找阿寧！阿寧第一次來海城，很期待出去看看的！”
顧昀在小傢伙懇求的目光中，點點頭。
......
晚飯結束後。
祁安寧還纏着顧昀想多說一會兒話，白雨下來說樓上有小傢伙的電話，是祁家本部那邊，祁湛少爺的。
留下顧昀一個人在客廳，無奈微笑。
王嫂端着一小盅甜湯，從廚房出來。
“顧昀，湯好了，煙小姐現在應該沒睡，你給她送上去吧。”
王嫂沒把顧昀當外人，順手把湯盅遞給他。
顧昀抿脣不語，沒接。
“王嫂，我......你去吧。”
他有些遲疑，眼神微妙。
王嫂瞅了瞅廚房跟餐廳，笑道：“你瞧我這還沒打掃收拾呢，脫不開身，只是送碗湯，你從前又不是沒給煙小姐送過，快去吧。”
王嫂不由分說，直接塞顧昀手裏，轉身就走。
顧昀緩緩皺眉，盯着手裏的瓷白湯盅，有些愣神。
半晌——
他嘆了口氣，雙手收緊，端着湯盅朝樓上走。
祁煙的房間他很熟悉。
之前也不是沒有進去過。
卻是第一次這麼抗拒靠近。
站在門口十多秒，才輕輕叩響。
“煙小姐......”
他清朗的聲音有些澀，喚她的時候，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進來。”
模糊又慵懶的嗓音，傳出來。
顧昀推開房門，牙關緊咬，提步邁進去。
房間裏很暗，只有窗外的月色作爲光源照進來。
祁煙靠坐在飄窗上，一條纖細筆直的腿垂下來，搭在飄窗邊緣，一晃一晃的。
她曲起另一條腿，胳膊撐着，下巴擱在手臂上，正歪着頭，看向顧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