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龍回九州錄 >第121章 玉蒙山
    聲音平靜,卻如平地驚雷,震得所有人腦袋嗡嗡作響,體育老師顫着聲道:“臥槽,剛剛那個電話裏的聲音就是他!”

    “你們肯定很想知道我是誰,我爲什麼要殺校長。”廣播裏聲音繼續響起,“我現在就告訴大家,我是來報仇的。三年前我的女兒正讀高三,我的女兒陽光開朗,樣子可愛漂亮,是我的心頭肉,她的學習成績很好,從小到大都是年級前十,中考失利纔到六中就讀,但她沒有放棄,在高中三年裏一直保持年紀前三,我相信很多老師都已經知道我的女兒是誰了,沒錯,三年前六中有一個保送的名額,我的女兒積極想要爭取這個名額,她在考場上有過陰影,如果能夠保送肯定是最好的,所以她開始經常往校長那裏走,她只是沒想到,她一直信賴的校長其實是個披着人皮的牲口,在辦公室裏他用盡手段侮辱了我的女兒,還拍了影片威脅,不僅把保送的名額賣給了其他學生,還以此在之後的一個月裏幾次三番侮辱我的女兒,最後我女兒不僅失去了保送名額還失去了尊嚴失去了人格,高考結束當天晚上就跳樓了。那段時間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時間,我想要討公道,卻四處碰壁,我哀求我女兒的同學,還有每個教過我女兒的老師,希望你們伸出援手,可是得到的都是冷冰冰的答覆,我明白了這個社會對於我這樣的普通人就是一個痛苦的煉獄,所以今天我化身魔鬼前來接你們回家!”

    “我曰,那你應該去找跟你女兒同一屆的人報仇啊,我壓根不認識你女兒和你丫是誰!”有些學生和新來的老師大怒。

    “我知道有些同學要問了,我不認識你女兒是誰啊,爲什麼要連累我,我是無辜的放我走。”廣播裏聲音接着響起,“我在這裏補充一下,這個社會從來就沒有無辜兩個字,你存在就是罪孽,今天我帶你回到地獄不要恨我,你要恨的是這個充滿罪惡的社會,這個扭曲的社會纔是最大的原罪!今天的六中只是我報復的開始……”

    廣播裏的聲音還在響起,大會議室裏所有老師呆立原地不知所措,會議室的門卻嗑噔一聲被打開,門口的體育老師被嚇了一跳,渾身過電般抖動後才反應過來:“一定是保安來救我們了,這個比還在廣播室放連環屁呢。”

    說着體育老師拉開大門,門外只有一個漆黑的身影和一道寒光,平穩迅捷,體育老師覺察到脖子口傳來痛楚,身體便慢慢失去意識,身體倒地血液噴濺,會議室裏尖叫聲開始此起彼伏,黑色的身影往會議室裏扔了一個土黃色的手包,又關緊了大門。衆人一看樸實無華的手包都有些發愣,一個老師上去細細觀察道:“裏面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他肯定想模仿電影裏的手法。”

    “打開看看。”

    拉開拉鍊,慢慢撐開手包口子,纔看到包裏面是纏繞的電線和幾根彩色的管子,一個懂行的物理老師皺眉道:“這是土製的炸藥……”

    話還沒說完,手包轟的一聲炸裂,火焰洶涌化作火龍瞬間吞噬了整個會議室,玻璃震碎房屋顫動,水泥地裂開幾個口子,天花板更是坍塌過半,大門被再次打開,黑色的身影慢慢走進來,靠近門口癱坐着一個年輕的老師,正是方纔尿急那位離門口最近,傷的最輕,此刻亦是灰頭土臉口溢鮮血,呼吸不暢顯然受了內傷,黑色身影在其身前蹲下,黑色頭罩下一雙狹長的雙眼透出些許神采,年輕老師吐着鮮血喘急道:“求……求你,放……放過……我……”

    “呵呵。”黑色身影冷笑一聲一刀割斷了老師的脖子,接着站起身來走向爆炸原點,尋找漏網之魚。

    “……爲了今天,我準備了兩年半的時間,苦練刀法,賣了房子買來材料……”廣播裏聲音還在繼續,黑色的身影卻在會議室裏屍體堆裏尋找尚存的活口,然後用鋒利的匕首將他們脖子割開確認死亡,廣播的聲音顯然只是他的錄音,此時的廣播室裏躺着十名保安的屍體,血液從門縫裏流出映紅了整個樓道,廣播還在繼續,“……希望你們今天和我一起奏響這首通往冥界的合唱!”

    六中門口,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半分鐘前學校裏突然傳出巨大的爆炸聲,並有餘波傳出,所有的人停下來靜靜的看着學校,幾個警察開始用對講機開始呼叫,但時間顯然已經來到了不可逆轉的時刻,僅僅過去一分鐘,爆炸再次響起,相比上一次,這次的爆炸可以稱爲驚天動地,轟隆一聲,山石碎裂大地憤怒,校門外地面倒翻碎石崩起,瞬間所有人都被翻騰的石塊吞沒,根本沒有留給人反應的機會,而校門內教學樓連片倒塌整個學校夷爲平地。劇烈的爆炸席捲了以學校爲中心兩公里的範圍,高層的住戶甚至感受到房屋的劇烈搖晃,如同地震。

    道家聖地玉蒙山,山巔之上一座佔地不過五畝地的道觀,青灰磚牆湛藍琉璃化藍海巨浪文作的院牆,牆內小院東西各一棵五百年黑亮鐵樹,鐵樹下一個不大的金龍魚池,兩面呈對應,正中翠玉鋪就的玉石路,道觀全以紅木搭就上密刻雲雷文,屋頂蓋五彩琉璃瓦,不大的道觀卻呈仙境神仙居式樣,道觀門前一白衣道人黑直長髮順然垂下落在身前,他團坐在翠玉石路上手作涼棚搭在額前觀望,臉龐似十歲頑童眼神卻深邃如井,此道人朝前望了望,另一隻手屈指掐算,一會後說道:“這無州怎麼這麼熱鬧,是不是如山鎮不住鬧出事情來了?”

    “小蟬子,咋了,又鬧肚子了?”一老道身穿土色黃袍大步流星走進道觀,面容消瘦表情促狹。

    “師傅,我叫蟬更幽,你可以叫我小幽或者更幽,小蟬子太難聽了,搞得我是掘人墳的工具一樣。”白衣道人竟是蟬更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