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再準確一點後，是：“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前後一共七次精神交感，傳遞過來七聲十分熱情親暱的爹爹。
殷間當即就是臉色一黑。
我一條純陽鯊魚，還沒有進行過交尾，哪裏來這麼多兒女！
更何況，你們是鳳尾魚啊鳳尾魚！咱們都不是一個物種，來碰瓷嗎？
精神波紋一陣又一陣，腦海中的爹爹二字猶如魔音灌耳。
他的鯊魚軍團也不過是類似一種克隆體，叫它們兒子也不過是殷間的一點惡趣味，但這幾個傢伙卻是真的認爹來了。
怎麼會，難道我有喜當爹的體質。
以後這汪洋大海諸多生靈皆是我兒？
億萬羣鯊之父，可以更名爲億萬海靈之父了。
在殷間胡思亂想的時候，七條漂亮的鳳尾魚真像是看到了自家親爹一樣，十分親暱的靠近過來。
絲毫不懼怕殷間猙獰的模樣。
那尾鰭一擺一擺的，彷彿人類幼童張開了雙臂求抱抱。
殷間擺起了臉色，裝出兇惡模樣，張開血盆大口。
我超兇！
嗷嗷嗷！
但是毫無用處。
其中一條看起來秀色可餐的火紅小魚，晃動它那宛如鳳尾又像是孔雀翎的豔麗尾鰭，恍若在黑暗海底燃起的一簇火焰。
這條火紅色鳳尾魚甚至主動湊到了殷間的嘴巴附近。
那纖巧的，只有幾釐米長，只能給殷間塞牙縫的輕柔身軀輕輕磨蹭着殷間的獠牙。
還好它沒有傻乎乎的去磨蹭鋸齒邊緣，不然怕是要瞬間皮開肉綻。
“..........能不能嘗一嘗？”
因爲就沒有完全的飽食過，殷間看啥玩意都像是喫的。
而且鯊魚的味覺很獨特，殷間嘗試過許多新奇的口味，若是看到沒喫過的生物，很想要去咬兩口嚐嚐。
尤其是，他回想起來了一道美餐。
在身爲人類的時候，殷間很喜歡喫的一道菜。
清燉鳳尾魚。
去魚鱗、去內臟、去魚鰭、去魚鰓。
起鍋下油，魚兩面煎到金黃變色，加水，蔥段、薑片、料酒、醬油..........大火燉十分鐘轉小火慢燉，魚熟大火收汁。
嘶.........殷間的嘴邊留下了不爭氣的口水，彷彿聞到了濃郁的肉香。
不過，除了清燉以外，油燜，醬汁，燒烤.........這些方式都很不錯。
一想到這些，變成鯊魚後一直沒喫到過熟食的殷間，感覺更餓了。
而那可憐的小傢伙，還親暱的摩擦着殷間的獠牙，完全不知道自家爹爹正琢磨着是清蒸還是油燜更美味。
不過，殷間最終還是沒有下口。
它們對殷間都是完完全全的信任，沒有一絲的防備意識，而且態度這麼親近。
有點像是以前家養的，超級愛撒嬌的寵物。
這樣的態度讓殷間收斂了兇性，饒有興趣的看着小魚們。
片刻之後，其餘六條顏色各異的鳳尾魚也學着火紅色的湊近過來，圍着殷間的一根獠牙蹭來蹭去。
他一根獠牙都要比這七小隻加起來都大。
“不是我鯊魚軍團召喚出來的小弟。”
“爲什麼對我這麼親暱？我也感覺它們身上隱約有我熟悉親近的氣息。”
其中，與它們表達的意思中，理解最近的一個詞彙，便是爹爹。
這不一定代表着血緣關係，只是理解認知中的一些小小誤差。
於是，殷間同樣散發出精神波紋，與七小隻進行溝通：“爲什麼叫我爹爹？”
七小隻稍微思索片刻，在明白了殷間的意思之後，便傳遞過來了一副記憶畫面。
那是一個包裹着黃色海星，藍環毒蛇，各色魚類，蝦蟹........各種海洋生靈密密麻麻擠在一起，一層疊着一層的大肉團。
而七小隻也在其中，極其雞賊的躲在一隻褐色螃蟹的硬殼下面，。
這肉團乍一眼看去，頗有些不可名狀的感覺，一條條尾巴，一節節肢體，一個個頭顱.........
令殷間看的心裏發寒，倒吸一口涼海水。
不過，仔細一看，殷間忽然感覺有些眼熟。
“這，這不是我進化熔鐵鯊時候選擇的地方嗎？”
現在轉頭一看，珊瑚礁生態系統上那艘金屬沉船已經他原本的進化地給壓倒破壞了，但殷間的記憶也不差，還是記得當時的地形。
再仔細一看，那生靈肉團構成的輪廓外形，隱約好似一條巨大鯊魚的模樣。
一會之後，殷間滿臉黑線。
沒想到昏迷的時候還發生了這種事情。
他到現在完全明白了，那顆大肉糰子裏面就是自己，他進化的時候引來了許多普通的海洋生靈。
這七小隻，是因爲吸收了他周身帶動的靈氣，獲得了好處，智力提高，一部分細胞被改造成可以吸引靈氣的微光細胞，成爲了超凡種。
因此，將開啓了它們智力的殷間當做自身的造物主，也算是爹爹的意思，而且因爲沾染了相近的氣息，十分親近。
超凡鳳尾魚........或許只是半超凡，類似於那隻老虎斑。
畢竟感覺太弱小了，而且本質只是幾釐米長的小魚，變成超凡種後，估計也沒有多強的戰鬥力。
但是，超凡種畢竟比較稀少。
培養培養也是可以的。
“就當是養了幾隻消遣娛樂的小寵物叭。”
小鯊魚思索片刻，就接受了爹爹這一個稱呼。
在這無垠海洋中的生活，不應該全是打打殺殺，還需要一定的放鬆時間。
勞逸結合，鬆弛有道。
不過，認他當爹爹的，好像都沒好下場..........被毒死，被機炮轟死，死狀都很悽慘。
一念至此，殷間只好雙鰭合十，面露悲憫，替七小隻祈禱一番。
“希望魚沒事。”
七小隻似乎察覺到了殷間對它們的認同，一隻只像是打了雞血，蹭的更賣力了。
殷間眼珠子一轉，猛的吸了一口氣。
海水翻涌，猛烈的暗流裹挾着七小隻的小小身體，直接將它們都吸入了口中，然後獠牙閉合，宛如密不透風的銅牆鐵壁。
不過，即使被喫到口中，七小隻猶不害怕。
它們傳遞出一股類似咯咯笑的歡樂精神波紋，以爲殷間是在陪它們玩耍。
殷間：...........
總感覺剛認的這七個兒子，腦瓜子不太好使。
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要不還是吃了吧？
勉強也能塞個牙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