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領頭的那一隻。
它那圓滾滾的目光中，透露出了明顯的拒絕和排斥。
不過在殷間看來，由於海豹一身都是圓滾滾的模樣，其目露兇光之時，看起來也沒有多大的威懾力，反而有點兇萌兇萌的。
領頭海豹向前遊動了一段距離。
在它身後，其他的超凡種海豹緊隨着，同時向前。
這整齊劃一的向前壓進，似乎是想要展露威勢，讓殷間知難而退。
但殷間就靜靜的懸浮在原地，不動聲色，厚厚的面甲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一對十，殷間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他一定可以擊殺其中大半，再拖着傷勢揚長而去。
如果對方敢追擊，他仗着恢復速度快，慢慢的將其全部擊殺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不過異位面的夜晚，因爲黑暗瀰漫和暗影生物的存在，殷間不願輕啓戰端，這裏的夜晚處處透露着詭異，還是小心爲上。
與此同時，看到殷間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領頭的海豹不言不語，看着他又審視了片刻，纔有點不滿的沉聲道：“好，天一亮你就離開，不要在我們的領地久待。”
它警惕的看了殷間幾眼，又轉頭看向其他的海豹族人，口中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
不再是通過精神波紋交流，殷間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但是看它族人們頻頻看向殷間的目光，以及其中蘊含的戒備之色，殷間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無非就是讓其他的海豹們盯着自己，以防止自己亂來。
“切，我可是老實鯊，說了井水不犯河水，就不會隨便亂搞。”
殷間嘀咕一聲後，就尾鰭一甩，朝着一株長長的海草靠近過去。
他無視了還在警惕着自己的海豹們，好奇的盯着海草上長着的發光果子。
這種果子，看形狀有點像是葡萄。
一串兒密集的堆砌在一起，微微發出光亮，驅散了海中的黑暗，讓這裏有了光的庇護，能躲避暗影生物的襲擊。
“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
想法剛從腦海中浮現，殷間就已經付諸了行動。
他張開嘴巴，將一串光葡萄撕扯下來。
吧唧吧唧。
簡單的咀嚼了兩下，殷間從中感知到了十分微弱的靈力存在，有點類似螃蟹洞中的藻層，不過相比之下，其中蘊含的靈力比藻層還要少許多，還不如殷間第一次發現藻層時，其中蘊含的靈力值。
至於味道.........酸澀，苦臭，很難喫很難喫。
殷間剛咀嚼了一下，就難喫的他表情皺巴巴的，下意識的就想要吐出去。
但秉持着從不浪費食物的優良平行，殷間還是苦着臉，猛的喝了一大口海水，將其咕嚕嚕的灌進了肚子裏。
“什麼玩意，看着怪好喫，喫起來跟屎一樣。”
殷間再看了一眼搖搖擺擺的海草，一臉不爽之色。
他還是第一次喫到如此難以下嚥之物，偏偏其模樣看起來很不錯。
在海洋，或者說整個世界範圍上，有一些植物不具備防止獵食者捕食的能力，因此就將自己進化的極爲難喫，讓獵食者難以下嚥。
這種海草，就是走的這種路子。
與此同時，海豹們也看到了殷間的行爲。
領頭海豹直接豹怒，怒視着殷間道：“你竟然喫光明果？你想要將暗影生物引來嗎？”
“如果你再怕破壞這些光明果，我們風豹一族，將與你不死不休！”
另一邊，殷間撓了撓頭。
光明果？
看海豹們.........不對，看風豹們的怒氣衝衝的表情，這種很難喫的光明果估計是十分重要的植物。
殷間吐了吐水，道：“別急別急，我沒見過這種果子，只是嘗一下。”
“這麼難喫的果子，主動往我嘴裏塞，我都不想再喫第二次。”
風豹頭領很不忿道：“你是哪裏來的？連光明果都不知道嗎？”
對面，殷間眼珠子一轉，萌生了從風豹頭領這裏獲取這個世界信息的想法。
聽對方的言語，它看自己估計是一副城裏人看鄉下人的目光。
打定主意後，殷間就笑呵呵道：“我從很遠的地方來的，那邊沒有這種光明果。”
“對了，你說的破壞光明果，會引來暗影生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豹微微一怔，圓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狐疑之色。
“從很遠的地方來？能有多遠。”
“再遠的地方也應該有暗影生物的存在，這種黑東西不分地界，一到夜晚到處都是。”
“你真不知道原因？”
它審視着殷間，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其他的風豹這時候也面面相覷，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殷間，一頓猛瞧。
殷間表情不變，道：“遠到天涯海角。”
“我家鄉那邊，夜晚並不是完全黑暗，也不存在暗影生物。”
只是一些領地固定的低級種，殷間諒它不懂位面知識，不會認出殷間其實是來自其他位面的生物。
若不是有系統的傳授，殷間也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獲取到有關位面的知識和常識。
風暴頭領一臉震驚，眼睛瞪的滾圓滾圓的。
它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露出了幾顆白色的尖牙，失神道：“不存在暗影生物的天涯海角？那是什麼地方。”
“我不相信，一定是假的。”
殷間嗤笑一聲，道：“你最遠離開過這處海草林多少公里？”
風豹頭領思索片刻，道：“向東兩百公里左右。”
殷間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區區兩百公里，對於整個世界的尺度來說，不過是毫釐距離。”
“這世界之大，有一處黑暗止步之地，很奇怪嗎？”
“井底之蛙。”
風豹頭領不知道井底之蛙的典故，但是這並不妨礙它從殷間的精神波動中讀取理解到相應的意思。
它眼中的疑惑之色更重了。
其中還多出了許多的自我懷疑。
“你們那裏的夜晚，沒有黑暗，沒有暗影生物嗎？”
殷間點了點頭，道：“有稀疏的黑暗，光亮無處不在，而且不存在暗影生物。”
聽他這麼說之後，風豹頭領目露嚮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