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露坐在水晶上，晃悠着小腿，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了個蘋果，啃了口。
“這個我不知道啊，你問我知道的。”
蛟說着，爬近了些。
白露露想了想，“你來這裏的時候，只有你老頭在對嗎？”
蛟點了點頭。
“你見過你老頭的主人？”
蛟點點頭，“見過，老頭總共出去兩次，第一次出去的時候就是他主人來找的他，結果回來的時候，老頭就說他主人死了。”
“第二次出去再回來，老頭也死了。”
這些它還是可以說的。
白露露啃了口蘋果，“出去都沒啥好事啊。”
她嚼着蘋果，“你是不是去過後面那地方，見過裏面的東西？”
蛟點點頭，“見過，但沒進去，也沒接觸過，遠遠的看過兩眼，老頭就把我抱回去了。”
白露露眨了眨眼睛看着它，“之後就再沒去過？”
蛟點點頭，“沒去了。”
“因爲很危險，你害怕了？”
白露露問完，蛟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但沒說什麼。
“那裏面的東西，不是人，不是妖族，但確實是有生命、獨立思考、有攻擊力的東西，外面世界裏沒有的對吧？”
蛟愣了下，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所以，這裏其實是個封印，對吧？”
蛟把腦袋放下，眨了眨眼睛。
白露露又啃了口，“它們是不是還有個名字，叫.......”
“妖魔。”
蛟直接把身子都直起來了。
“你！你......”
白露露笑了笑，“看來我猜對了。”
“所以，你能和我說說妖魔的事情嗎？”
蛟緩緩趴下來，“不是，小東西，你......”
“你可以叫我白露露。”白露露挑眉看它。
蛟“哦”了聲，“小東西，你咋知道這玩意的？”
白露露無奈，也沒再追究這個稱呼，“我跟着他呢，你說呢？”
“但我只知道這些東西非常強大，而且很是危險，但現在外面都沒了，好像都被封印了起來，所以我想看你有沒有對它們有些瞭解。”
“這個和你後面的東西可以分開吧，只是說一說妖魔。”
蛟“嗯”了一聲，“我只是不能說我守的是啥。”
它看着白露露，“其實你身上，有火神的氣息。”
白露露頓了頓，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胸口，隨後笑了笑，“很快就沒了。”
蛟沒懂白露露的意思，但不影響它講故事。
“我原本也不知道，只是那時候太無聊，我纏着老頭給我講。”
“很久很久以前，其實這世界有神明的，你身體內的東西，可能就是神血遺蹟的饋贈，他們曾經和妖族，人族，還有，妖魔共存。”
“但人族和妖族就算不斷的靠近神明和妖魔，也根本及不上人家的腳趾頭。”
“本來這個世界相當的平穩，直到......神明的血灑在九州之上，人族和一部分妖族享受了神血的饋贈，世界的天黑了一半，九州的人族和妖族就發現，神明沒了，妖魔的蠻荒也消失了。”
“九州獨立了出來，但是按照老頭的意思，是九州被神明拋棄了。”
蛟哼了聲，“老頭就是太老了，想事情都悲觀的不行。”
白露露的蘋果啃完了，又拿出來了根香蕉。
“那段日子裏，人族的先祖發現了修行之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人族慢慢靠近神明。”
蛟說着，嘆了口氣，“妖族也有厲害的，但和那幾個人族大佬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
“人族甚至真的接近了神明的力量和階層。”
“但.....”
蛟擡眼，就看到白露露香蕉喫完了，又拿出來了個橘子。
它瞬間有些無語，白露露趕緊歪頭笑了笑，示意它繼續講。
蛟只能繼續講，“也正是因爲他們接近了神明，那個最強者最終踏出突破的一步，天卻塌了。”
白露露頓住，她都不嚼橘子了。
“真的塌了。”
蛟晃了晃尾巴，攪動了身後的水。
“老頭說的，天塌的那一瞬間，無數的妖魔從那個口子裏掉了出來，那位最強者，堵在口子那邊，殺了無數的妖魔，最終力竭而死。”
“但口子還在，妖魔不斷的在掉落，九州瞬間生靈塗炭。”
蛟說着，白露露頓了頓，“是不是後面有個叫女媧的人把天給補了？”
蛟愣住，看着白露露，“小東西你說啥呢？”
白露露擺擺手，“沒事沒事，串世界了。”
“你繼續。”
蛟的尾巴盤起來，“不過還真的有人把天給補了，但不是一個，而是一羣人和妖，用自己的生命和身體，將天補住了。”
“是當時九州最強的那一撥人，在與妖魔廝殺的過程中，他們發現，妖魔的力量會不斷消磨的，但只要那個口子還開着，妖魔就會源源不斷的獲得力量。”
“所以，我們的祖先啊，在留下一部分強者繼續殺妖魔之後，以身祭天了。”
蛟說着，忽然擡起頭，帶着些驕傲說道，“老頭說，其中補天最厲害的那位祖先，可是我們蛇族的。”
“哦，我現在是蛟，但是不影響，我原來是蛇。”
白露露把橘子喫完了，“後來呢？”
“後來，口子封上了，妖魔終歸是要消耗的，在經歷了極其慘重的廝殺之後，人族......有人叛變了。”
蛟說着，白露露直接呆住。
“什麼意思？”
蛟歪了歪頭，“字面意思，人族有些人，投入了妖魔的懷抱，成了妖魔的寄生體。”
“老頭說，當時最厲害的寄生體，已然混跡在人族的最高層，導致了人族和妖族的分裂，也導致人族內亂不斷。”
“那段時間，給了妖魔最佳的恢復機會，等到妖魔再席捲九州的時候，能打的人族和妖族，就不剩多少了。”
“九州有三個州徹底淪陷，成爲了妖魔的飼養場。”
“那段黑暗的日子，似乎持續了許久。”
“直到有個人出現了。”
蛟說着，眼中忽然帶上了崇敬。
“一萬年前，一個人族橫空出世，他是史上最強陣法師，更獨創了一門職業，封印師，妖魔學會了不斷分身，殺不死了，所以，他遊走在九州上，殺不死的，他就封印。”
“但可惜，在他失蹤之後，封印師的傳承也就消失了。”
“不過他失蹤之前，聯合當時的人族和妖族，將那些妖魔全封印了去。”
蛟嘆了口氣，“但是五千年前，有妖魔破封了，原本這封印就是不斷消耗妖魔的實力，最後讓它們虛弱到極致，會有人去收它們的性命。”
“但還是有人族，意外發現封印之後，竟然淪爲了那妖魔的走狗，最後還放了出來。”
“沒了封印師，那時候也難的很，不過老頭不知道從哪裏認識了個厲害的傢伙，好像可以修補封印，後面那些逃出來的妖魔被抓回去，被補好的封印又給封印回去了。”
蛟說完了，“妖魔的故事我講完了，你給我講講大人和你的故事唄？”
白露露瓜子磕的差點卡嗓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