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安拿起酒杯和星塵碰了碰。
“怎麼不隨她去皇宮?”
星塵沒有喝酒,把酒杯放下,“她讓我盯着你。”
姜懷安笑了,“我可是老老實實的,她盯我做什麼?”
星塵搖搖頭,“不知道。”
姜懷安笑着看他,“或許只是把你支開了。”
星塵看了他一眼,“可能是,畢竟我受傷了。”
姜懷安愣住,趕緊把酒杯放下,上下打量着星塵,“怎麼受傷了?傷到哪裏了?”
星塵挑挑眉,“你怎麼這麼緊張?”
姜懷安咳嗽了聲,“你和我好歹算是同僚,都在露露旁邊當老師的,自然.....”
星塵挑挑眉,“算了,我不在意,我問你一個問題。”
姜懷安喝了口酒,“你沒事對吧?”
星塵看着他,“我問你一個問題。”
姜懷安挑挑眉,“好,你問。”
星塵的手指摩挲着酒杯,“你知道堯天門嗎?”
姜懷安瞬間愣住了,他慢慢將酒杯放下,“你如何得知這堯天門的?”
“你只需要告訴我,關於堯天門,你知道的事情。”
星塵不想多說。
姜懷安皺了皺眉,把扇子抽出來了,靠着椅子搖了會兒,他咬咬牙,把扇子合上。
“好,那我和你說一說。”
他把酒壺端起來,喝了口。
“堯天門乃是一萬年前乾州最神祕的門派,也是地位最特殊的,不是因爲他們掌門很強,而是因爲他們掌門認識那位世間唯一封印師,在那個時間段裏,封印師的地位高於任何一個超級宗門,他就是超然物外,最接近神明的人。”
“但在封印師失蹤之後,堯天門在某一天夜裏忽然被滅門了,留下了一峽谷的屍體,除了掌門白梓淇和他的小弟子屍體沒有被找到之外,剩下的,都死了。”
“乾州多少修行者都過去,不論是想搶東西還是找真相的,都無法清楚堯天門到底那一夜經歷了什麼,又是什麼人能有這樣的實力將堯天門滅門了。”
姜懷安又喝了口酒,“若僅僅是滅門之後再無聲息,也算奇聞,但並不是如此。”
他的目光深遠,語氣中有可惜,也有些無奈。
“堯天門的傳承,相傳是太陽神的饋贈,和火神也有關係,所以擅火,那火一切皆可燒,在堯天門被滅門一千年之後,中州三處宗門,忽然在一天夜裏燒起來了巨大的血紅色火焰,燒了一整夜,用什麼都滅不掉,但太陽出來的時候,火直接就消失了。”
“而那三個宗門,是無人生還。”
星塵皺了皺眉,“所以覺得是堯天門做的?”
姜懷安搖搖頭,“我並不覺得,但有人覺得,並以此引導輿論,之後幾千年,這慘案不斷的發生,世間對堯天門的恨意越來越深,那個曾經隨着封印師爲九州做了極大貢獻的堯天門,到現在,是沒人敢提了。”
“這宗門摸不到,看不清,就算真有門人,也不敢站出來的。”
星塵抿了抿嘴,“無憑無據,不是說了堯天門都滅門了,爲何還覺得是堯天門放的火?”
“你是不清楚,堯天門在火系領域,和其他宗門完全不是一個階層的,如果不是堯天門,那也是得到了堯天門傳承的人。”
“而且這種碰到光才消失的火焰,和堯天門那能吸收日光燃燒不停的火焰恰好對上了,說是和堯天門無關,誰信啊?”
星塵看着姜懷安,“爲何你這麼不忿?你和堯天門有關?”
姜懷安差點沒把酒噴出來,袖子遮住嘴,他瞪大眼睛盯着星塵,“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和堯天門沒關係,只是知道些隱祕。”
“而且這事情肯定有人搗鬼啊,我只是站在一個正常人的角度,合理的分析。”
星塵把酒杯拿起來,喝了口。
“別那麼激動。”
他把酒杯放下,“我在蛟城看到了些東西,那些東西讓給我對堯天門極其的感興趣,尤其是對封印師,我更感興趣了。”
姜懷安挑挑眉,“星塵,你就叫星塵嗎?”
星塵看着他,“爲何不叫?”
姜懷安笑了笑,“你可知那封印師叫什麼?”
星塵摸了摸酒杯,“葉星辰。”
姜懷安眨了眨眼睛,“你竟然知道。”
星塵擡眼看向窗外,“那又如何,知道名字,也不代表知道他的一切,只是有東西說我和他長得像罷了。”
姜懷安呆住了,他握酒壺的手有些顫抖,握扇子的手也是。
“啊......”
星塵回過頭,看着姜懷安,脣角似乎勾起來了。
白府的事情暫時放下,咱繼續說此刻在墨塔練劍....闖關的白露露。
經過來來回回幾十個回合的折騰,白露露的劍上似乎隱隱約約的閃爍着紅光,她對紅海劍法的理解越來越深,攻擊力也隨之提升。
荒獸擅氣力,多靠身體打鬥,且耐力持久。
所以白露露剛剛逗了這麼一大圈,荒獸依舊是神采奕奕。
“鏘!”
劍擊打在荒獸的角上,這響聲衝擊着白露露的耳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白露露的腦子裏打開了一般。
她看到了一片紅海!
是真的紅海!
一劍劃過荒獸的腦袋,紅色的光衝了出去,像是切瓜一般,直接將荒獸的腦袋切開了!
白露露的動作僵硬在了劃過的那一剎那,眼中紅海翻滾,漸漸冒出一朵海棠花來。
而此刻白府的姜懷安忽然一頓,手心一道紅光閃過,他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擡起了手。
星塵挑挑眉,“怎麼了?”
姜懷安嘴角有些顫抖,“你......你家露露,紅海劍法大成了!?”
“這.....這不符合常理.....”
星塵聽了,“正常,露露天賦極高。”
“不是......”姜懷安咬牙,“我這劍法,好歹是個玄階吧,她不過一個月,就大成了,我很沒面子的好吧.....”
星塵看了看他,“面子?”
“不值錢。”
姜懷安無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最後放下來,默默唸了句,“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