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和唐顯映去其他院子吃了，白露露特地讓小蓮和這倆說了聲。
也不是爲了什麼，她只是覺得，還有許多話，想問來着。
“那姜老師，你是邢州人嗎？”
“我聽說血源門是在邢州的。”
姜懷安嚥了口菜，“嗯，邢州崇安人。”
白露露眨了眨眼睛，“我聽說邢州那邊...民風彪悍，姜老師，那你的師門，知道你開的血源門嗎？”
血源門是組織，而不是宗門，姜懷安之前說的信息，就已經透露出，她還有師門的。
姜懷安頓了頓，而後輕笑了聲，“我的師門啊，怕是沒人能做我的主。”
白露露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姜老師，你這是，宗主？”
姜懷安對白露露挑眉，“其實就是個小宗門，沒你們皓月宗那麼強。”
白露露卻直接搖頭，“宗主就是宗主，哪裏分什麼宗門強不強，姜老師，你太牛了！”
她原本聽姜懷安說那些，還以爲她在師門裏是個內門或者真傳弟子啊，還納悶爲何是那位師兄離開，而不是其他雞毛蒜皮的在宗門裏拉扯，原來姜老師是宗主！
那肯定他走。
“只是因爲上一輩還有我這一輩，快死絕了，我才能坐上這個位置。”
姜懷安笑着說出這些，白露露的手一僵，菜都夾不起來了。
嘶！
死絕了？！
感受到了白露露的驚詫，姜懷安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有人尋仇，說我們是邪修，帶着人，幾乎剿沒了，我呢.....躲過一劫，帶着剩下的弟子苟活下來，才做了這個宮主。”
白露露頓了頓，“爲何.....”
“爲何會被人稱作邪修？”
姜懷安抿了抿嘴，“自然是因爲我們是合歡宮了。”
白露露愣住了。
合歡宮？
是她想象的.....意思嗎？
姜懷安笑了，“你的第一印象，合歡宮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吧？”
白露露頓了頓，卻搖搖頭，“若是說功法有好好壞，那確實，邪修用人修行，傷天害理，不能容，但合歡宮，是正經的雙修門派，又不是什麼採補，爐鼎之類，乃是合作共贏，頂多，是有些人站在道德角度批判下。”
姜懷安的眼中都是驚訝和興趣，她驚訝於白露露是這樣一番見解，也對白露露的想法真的起了興趣。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認爲的。”
白露露看着姜懷安，“有人以劍入道，也有人，以樂器爲道，大千世界，和而不同，只要不是像那些邪修一般，輕易取用凡人或是修士的性命來修行，那誰有資格來管呢？”
姜懷安笑了，“哈哈哈哈！”
她笑得有些大聲，捂着肚子，笑的眼睛卻紅了起來。
“是啊，對啊，誰有資格來管我合歡宮的事！”
“哈哈哈，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白露露，你確實是個極其獨特的女孩子。”
她的眼睛亮極了，水光浮現之間，她輕輕握住了白露露的手。
“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或許幾年，或許十幾年，九州，會出現你的名字。”
“你的天賦極好，心性極好，但，有些時候你還是要注意下結交之人，像我這種好壞參半的，名聲不是怎麼好的，可千萬不要同人說你認識我。”
“皓月宗素來有着仙門大家的好名聲，若是你母親真的想在你身上下功夫，你可一定注意了，像是我這種類型的，不要讓旁人知道你與我熟識。”
“我.....”白露露頓住了。
就像是姜懷安說的，蔡柔仙的看重點上，她還真不能搞什麼幺蛾子。
“不過，你不能和合歡宮宮主熟識，但和我這個劍術老師，那隨意了。”
“我今後還是以男身示人，現在，也不過是讓你們認個臉，我其實長這個樣子。”
姜懷安指了指自己，隨後擡起手，將頭髮握住，紮起來。
男身姜懷安，便出現了。
白露露看着姜懷安，抿了抿嘴，“姜老師，以後一定有機會讓合歡宮光明正大的。”
姜懷安卻搖了搖頭，“還是不了，合歡宮現在是一片清淨，弟子也少，沒那麼多事情，我倒是覺得，就周圍那些山村的孩子，已經夠我合歡宮招收的了。”
“再出現人前，我也沒精力和那麼多虛僞的傢伙們週轉。”
姜懷安拿起筷子，“不說了，不說了，來，喫飯了。”
白露露聽話的拿起筷子，雖然在喫，但心裏卻沒停下。
姜懷安爲何建立血源門？
又爲何來月瀾國，放棄的又是什麼......
她不清楚。
幾乎滅門的仇恨，和姜懷安師兄的死比起來，似乎更慘烈。
所以，滅門的仇，姜懷安報了嗎？
若是還沒有成功，那血源門，是不是就是爲了收集消息，爲報仇而設立的？
白露露其實想說的是，若是在月瀾國辦的事情，不會損害月瀾國和她的利益，那.....真的可以幫忙的。
喫完飯，姜懷安便將一沓子書信給了白露露。
“這是我這些天意外得到的，包括各個城池的機要，還有這些勢力背後之人，我想着，給皇帝沒用，就給你了。”
“這些人在月瀾國隱藏時間有短有長，目的不一，但都對月瀾國有害，所以我一個不留，全殺了。”
“哦，還有這個，是當初監視我的勢力一部分東西，我只找到了一些人，並不能完全將他們連根拔起。”
“但看起來，他們對你的千里耳，好像也很有興趣，搜查到的信息裏，千里耳還專門整理了一個冊子，可惜他們臨死前要燒了，我只搶救下來一半。”
白露露接過這些，“對我千里耳有興趣.....”
她千里耳雖然說是有些影響力，但說白了也就是一羣乞丐、商人，沒啥修爲，有力氣或者有人脈的人組合起來的，對於這樣的勢力來說，一點威脅力沒有，特地整理成冊.......
姜懷安看她神色，“你是沒有人選？”
“這肯定是衝着你來的，千里耳小的很，沒必要廢這麼大的力氣，所以這背後之人，應該是衝着你來的，說不準，還是你身邊的人。”
白露露愣住了。
她看着姜懷安，腦子裏迅速閃過一個人名，隨後，她微微張大了嘴。
“不會吧.......”
姜懷安眨了眨眼睛，“怎麼？”
白露露深深吸了口氣，“我還....真有一個人選.....”
但若真的是他，那自己這麼多天做的事情，豈不是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那把他弄到祖地又有個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