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做你老師？”
沈青漓隨後將劍和酒壺丟在桌上，劍是落在上面了，但酒壺摔上去，又軲轆到地上去了。
桌上還有幾壺酒，沈青漓隨意拿了一壺，打開後就這麼喝了。
白露露已經跑過來，“對！晚輩剛剛確實冒昧了，但老師的劍舞的實在好看，學生便看癡了。”
她真的沒掩飾自己的激動。
“學生從來沒想到，劍可以那麼好看，還有那劍招，學生看着只覺得心中沸騰火熱，像是大熱天喫到了冰涼涼的水果一般，瞬間在學生的心裏打開了不一樣的世界。”
“沈老師，學生可以跟在你門下學劍術嗎？”
沈青漓喝着酒，眼睛都眯起來，似乎很舒服。
“我喝酒可以，舞劍也可以，但教你，”她低頭看白露露，“我不會。”
白露露趕緊湊近，“就算是可以在老師身邊看一看，學生都收益頗豐的。”
沈青漓晃了晃手中的酒壺，“我沒空。”
她說着，便想走。
白露露趕緊說道，“老師，您的傷我可以治！”
沈青漓直接頓住，她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酒壺，“你說什麼？”
白露露深吸口氣，她也不知道爲何，忽然那麼想拜師。
沈青漓很不簡單，漢堡搜查的信息裏，沈青漓絕對來自宗門，還是個極其不簡單的宗門。
這傷就是在宗門裏受的，沈青漓便心灰意冷的離開宗門，到了白雲州，到了白林靈院這個“世外桃源”。
她喝酒，一是爲了麻痹那傷日日夜夜造成的痛苦，更是想逃避那曾經的一切。
“老師，學生有些丹方，在治療經脈傷勢方面很有作用。”
沈青漓聽了，頓了頓，隨後忽然低下頭，瞬間湊近白露露，那雙漂亮清麗的眼睛就這麼盯着白露露。
“你是誰？”
白露露不自主的嚥了下口水，“學生白露露。”
沈青漓伸手，捏住了白露露一些頭髮，“哪裏來的？”
白露露回道，“皓月宗內門弟子，但生在月瀾國，是這屆的榮耀弟子之一。”
回答的相當老實。
沈青漓挑眉，“皓月宗內門弟子，來這裏做什麼？”白露露頓了頓，“學生自小在月瀾國長大，有些朋友今年也來靈院內，所以學生也來了。”
沈青漓鬆開手中的頭髮，站起來，“榮耀弟子選誰都行，你怎麼就找到我了？”
“不要說什麼劍術，你來之前，肯定不知道我劍術的事情。”
白露露咳嗽了聲，咬了咬牙，“晚輩是想住在清霜院。”
沈青漓聽了，忽然笑了，“你這小鬼，就爲了一個院子，做我學生？”
白露露莫名有些羞愧，“其實學生來白林靈院，也只是爲了學生在意的人，以及在白林靈院的自由生活，到底選擇哪位老師，學生思前想後，覺得沈老師可能清閒些......”
沈青漓笑出聲，她坐在凳子上，“你倒是誠實。”
她喝着酒，“清霜院你去住吧，不過我確實不收學生。”
“你若是想看，可以沒事到竹林來看我練劍，要是想學我的課，可以去草木學院聽。”
“藏道院的好老師有很多，你是榮耀學子，選擇更多，不必在我這裏。”
沈青漓頓了頓，隨後似乎不在意般，“這傷十幾年了，在意作甚，能治早就治了，不會耽誤到現在。”
她看着白露露，“你是個好苗子，不必在我這裏浪費時間，走吧。”
白露露卻咬牙，“學生來之前，確實是抱着收或不收，清霜院都要去住的想法，可見到老師之後，學生知道，劍術一道，老師的路，和學生共鳴，是學生所追逐的。”
她低下頭，“機緣轉瞬即逝，學生期望劍道長明，老師便是學生的方向，還請老師考慮收下學生！”
沈青漓嘆了口氣，“你咋這麼倔呢？”
“我啊，半廢人一個，除了還能耍耍劍，煉個丹，其他半點用處沒有，你跟着我，你怎麼就能知道.....”
白露露卻堅定的看着她，“學生知道！”
沈青漓愣住了。
白露露沒停，“學生學劍時間確實不長，但算得上勤奮，上一任老師傳以入道，如今學生走到這段，卻覺得前路多變，抓不住方向，可今日，學生看到方向了。”
“沈老師，學生想隨你學習。”
沈青漓聽了，她把酒壺放在桌上，良久，她笑了下。
“想不到，我這瘋子還能是你的方向......”
沈青漓招手，“來，坐這。”
白露露趕緊過去。
“還真已經入道了。”
沈青漓的眼中有些驚訝，隨後，她拿起自己的長劍，“從我五歲起，劍就沒離開過我，我也曾經以爲，這輩子，在劍道上，我能堅定的走到死。”
“可世事無常，有些事情總不能向你期望的地方走，你現在看到的劍術，不過是我曾經廢棄的劍道再生的樣子。”
“我的劍道已經斷了，白露露。”
白露露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睜眼，“怎麼會！？”
沈青漓苦笑了下，“不信？”
她撫摸着長劍，“我也不想信，可事實就是這樣。”
“我再生的劍道，還沒成型呢，白露露。”
“你要我教你，可我能教你什麼呢？”
她眼睛似乎紅了，“我現在是個煉丹師，你跟着我，也只是學煉丹罷了。”
白露露卻不相信，“沈老師，你的劍道沒斷，我可以保證！”
她看着沈青漓的劍，“剛剛我站在遠處，看得清楚，沈老師的劍道堅硬的很，寬闊的很，不會斷。”
沈青漓頓了頓，“是嗎？可爲何我看到的，斷了？”
白露露不免有些着急，她竟然直接奪過沈青漓手中的長劍，隨後拿着長劍跑到沈青漓剛剛舞劍的地方。
“沈老師！劍道雖然看似虛無縹緲，但它也是有跡可循的！”
“只要它存在，只要沈老師沒丟下劍，那它就不會斷了！”
“沈老師，你明明還緊握着它，你怎麼能說它斷了呢？”
白露露盯着手中的長劍，“學生剛剛看了一番，現在想在沈老師面前露個醜，模仿老師舞一次。”
沈青漓笑了，“你這小鬼，好啊，讓我看看。”
白露露吸了口氣，握緊長劍，“老師，我來了！”
隨後，她閉上眼睛，回憶着沈青漓的劍招動作，過了會兒，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