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還沒緩過神來,指了指自己道:“你是在喊我?”
自己竟然被一個十歲的小蘿莉喊爲小師弟,這這這...
“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你入門比我晚,當然得喊我一聲師姐啦,快喊一聲來聽聽。”小蘿莉笑意綿綿,從今天起,她終於不是仙殿唯一的弟子了。
秦風嘀咕道:“你不只是半個弟子嗎?”
“半個弟子就不是弟子了?地瓜就不是乾糧了?”小蘿莉見秦風不樂意,便雙手一叉腰,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和剛纔面對李青璇時的柔軟蘿莉模樣,判若兩人。
一旁的老道士,尷尬的插嘴道:“秦風,無論按照道統還是宗門間的規矩,你都該喊小囡囡一聲師姐。”
“師姐...”
秦風心不甘情不願的喊了一聲,小蘿莉聞言後兩個眼睛笑的像彎彎的月牙,蹦跳着道:“爺爺,我去給你的菜圃澆水去啦。”
“去吧。”老道士笑眯眯的,知道自己這孫女只有心情高興時,纔會去給菜圃澆水,可見她現在心情很不錯。
秦風滿頭霧水,疑惑的問道:“道長,仙殿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就剩下你們爺孫女兩人,如此落魄了。”
“那可就說來話長嘍...”老道士娓娓道來。
當年的仙殿是何其的風光,整個修仙界唯有劍域能相提並論,除此之外其他所有宗門都得排在這兩尊龐然大物之下。
可當時的仙殿之主孔聖壇,推算到另一世界的華夏未來命運多舛,便力排衆議不惜一切代價打通兩界之門。
要知道,孔聖壇已經修煉到大乘期的瓶頸,據說有望百年內突破,羽化飛昇成真正的仙人,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那麼做。
在打通兩界之門的過程中,仙殿連最高境界的大乘期修士都死了十幾位,渡劫期、出竅期境界更是死傷無數,消耗的天材地寶幾乎掏空了仙殿的所有積蓄。
孔聖壇帶着一羣人走了,仙殿立刻從和劍域宗並駕齊驅的超一流宗門,淪落成爲一流。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許多原先的一流宗門便盯上了仙殿這塊肥肉。
於是乎便有了幾大一流宗門圍攻仙殿的歷史,仙殿儲藏的所有仙術祕籍被瓜分一空,若不是那些有香火情的門派援助,可能當時仙殿便要滅亡。
仙術祕籍被奪,大量高手死傷,元氣大傷的仙殿從一流跌下成了二流的宗門。
再然後便是一代又一代的落魄,直至後來連山門都被人搶了,也沒有新弟子願意加入這樣一個沒有未來,還隨時可能遭遇殺生之禍的仙殿。
時至今日,仙殿成了一個連宗門都算不上的落魄道觀。
道觀裏只剩下掃地老頭陳之道,和他從大雪中撿來的孫女陳囡囡相依爲命,人們提起仙殿剩下的也只有唏噓二字。
“怪不得,我說自己是仙殿弟子時,那李青璇眼神中全是詫異。”秦風很感慨,真被老神棍說中了,仙殿淪落了。
卻不想,淪落到這般田地!
“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陳之道提醒。
陳之道微微點頭道:“看得出,你和我仙殿有善緣。”
這時去菜圃澆水去而復返的小囡囡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一根洗淨的蘿蔔,遞給秦風道:“吶!小師弟,這是師姐給你的見面禮。”
秦風哭笑不得,蘿蔔當見面禮,也算是千古以來頭一回了。
“你還不喜歡?不給你了!”小囡囡說着眼眶就紅了,想要奪回蘿蔔,卻被秦風先一步放進嘴裏。
秦風咀嚼着蘿蔔,滿意的說道:“水頭是挺足的,還帶有甘甜,不錯不錯。”
“真的嗎?”小囡囡擦了擦眼角,心情又變好了。
秦風點頭,這蘿蔔確實好喫,也不知是不是修仙界的水土好,還是陳之道照顧得道。
咬了幾口後,秦風問道:“道長,你這有沒有酒?蘿蔔下酒纔好喫呢。”
“有,有幾壇不值錢的黃酒,你等我片刻。”陳之道去拿黃酒了,秦風對小囡囡道:“小囡囡,再給我拿幾根蘿蔔來,我和你爺爺下酒。”
小囡囡擡着頭噘着嘴,傲嬌的說道:“我跟你很熟嗎?”
“師姐...”秦風剛喊出師姐兩個字,還沒說些好話,小囡囡便屁顛屁顛的去拔蘿蔔了。
一張石桌。
秦風和陳之道面對面而坐,桌上的酒和菜,不過是一罈黃酒和一盤子蘿蔔。
小囡囡使出喫奶的勁爲兩人倒酒,秦風舉起瓷碗,道:“道長,我敬你一杯!仍守得住清貧。”
“我只是個掃地的,你也別一直稱呼我道長了,不嫌棄的話叫聲老陳就行。”陳之道頗爲不拘一格,秦風也樂得這樣稱呼,便道:“老陳,走一個。”
“走你。”
兩人碰碗喝酒,一旁的小囡囡用筷子伸進酒罈,沾了幾滴酒在嘴裏嚐了嚐,卻被辣的直吐舌頭。
陳之道拿走孫女手中的筷子,遞給她半個蘿蔔,並教誨道:“小孩子不能喝酒。”
“酒一點都不好喝。”
小囡囡也不再對酒感興趣,而是抱着半個蘿蔔啃了起來,活像只可愛的小兔子。
秦風望着爺孫女二人,不勝唏噓,兩人都是沒有絲毫仙力的普通人,若非親眼所見很難想象仙殿已經斷了傳承。
酒過三巡,陳之道詢問道:“秦風,那個世界如何了?”
“國泰民安,好的不能再好。”秦風來了興致,和陳之道講述起了現代的世界,小囡囡豎着耳朵在一旁偷聽。
兩人都聽得大爲驚訝,陳之道連道了三個好字,藉着興頭一連喝了三碗。
小囡囡討好的拉住秦風的手,眨巴着眼睛道:“小師弟,你帶師姐去你所說的世界看看唄?”
“好啊,不過你得親我一下。”秦風調戲着自己這位小師姐,小師姐聞言大驚失色,擺手道:“不行的,爺爺說過,男女授受不親,親嘴會生小孩的。”
秦風和陳之道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