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匯聚出一個立體的人頭，若是當年參與剿魔一戰的人在場，定能認出這幻化出的面容與莫凡一般無二！
陰冷，無情，帶着一絲邪魅。
“女人，爲何不出來迎接本尊？”莫凡那彷彿恆古不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帶着一絲玩味的笑。
面對這等存在，根本無處可躲，慕容曉月只得硬着頭皮走出合歡宗的宮殿，楊長老緊跟在她身旁。
慕容曉月顫抖着擡頭，望向天空，這種威壓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彷彿只要對方一個念頭，她就瞬間泯滅。
莫凡打量着慕容曉月的面容，長相嫵媚卻又帶着一股冰冷氣質，兩種極端使其有一股難言的魅力。
“嘖嘖，隨本座回魔界，成爲本座的魔妃如何？”莫凡對於慕容曉月非常滿意，便動了將她收入麾下的想法。
“癡心妄想！”
即便恐懼，慕容曉月還是咬牙吐出這個詞，她寧願死也不會委曲求全。
“那便死吧！”
話音剛落，一隻黑漆漆的大手凌空蓋下，那氣勢足以將方圓百里夷爲平地。
楊長老最後望了慕容曉月一眼，毫不猶豫的衝上雲霄，各種兵器法寶盡出，勢要擋下這一掌。
只是片刻，大乘期的楊長老魂飛魄散，只是阻擋了那隻大手數秒。
“楊長老！”
慕容曉月驚呼，她眼睜睜看着朝夕相處的長老死於眼前，心底的恐懼變成了悲憤。
正當她也想以死明志的時候，一道棉絮般的絲狀劍氣划向大手。
觸碰到的瞬間，劇烈的氣浪爆炸開來，大手的掌心上劃出了一道不斷的口子，滴滴鮮血從中溢出。
兩個身影，御劍站於半空之中。
其中一個自然是楚萬，另一個則令慕容曉月心情複雜，他終究是來了！
秦風望了一眼地面上的慕容曉月，見其暫時還沒受傷，頓時放心了大半。
“卑微的凡人，竟敢傷害本尊？！”莫凡收起手掌，徹底震怒了。
“當年仙殿的前輩能夠滅你，今日我輩亦能！”
楚萬直視着魔頭幻化出的面容，哪怕實力不如對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你...咦？”莫凡正想說什麼，忽然注意力被秦風所吸引，他從秦風身上感受一股熟悉且強大的氣息。
不會錯的，那股氣息，哪怕過萬載都不會改變！
莫凡面露懼色，質問秦風道：“你在何處見過老祖？”
“老祖？”
秦風不禁疑惑對方這是何意，自己哪裏見過對方的老祖。
魔頭的老祖，自然也是魔了，難道說...
秦風不禁想到祕境中的無名村由來，那叫不出名字的大魔，被獨孤求敗一劍斬殺，流逝的魔血造就出了無名村這樣一個詭異之地。
他在無名村待了一段時間，自然沾染了氣息，莫凡能夠認出來也便不意外了。
難道說，那大魔便是莫凡的先祖，來自魔界？
秦風考慮之下，發現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不然無法解釋。
“本座在問你，快回答我！”莫凡的聲音忽然變得急促，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這將關乎魔界勢力的重新洗牌，遠比此行的目的意義更大。
“窩嫩爹！”秦風戲謔的調笑着對方，就喜歡看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
“好！好！”
莫凡連道了兩個好字，接着表情變得猙獰，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將你肉身毀去，再施展搜魂術搜取你的記憶。”
這樣同樣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只是更麻煩一些罷了。
轟隆一聲，烏雲四散而來，露出其中的莫凡真身。
他身長兩米有餘，長相乍一看和普通人似乎沒太大區別，樣貌還很英俊，最大的特別之處便是渾身佈滿黑漆漆的紋身似的魔紋。
莫凡現出真身，代表着他接下來的這一擊，威力絕對不可小覷。
“死吧！”
莫凡手中多出一把鬼頭大刀，朝着下方劈出一刀。
其勢，好似力劈華山一般，刀氣降下的瞬間，合歡宗山頭上的草木瞬間枯萎，刀浪摧枯拉朽般將無數樹木連根拔起。
刀氣降落時夾雜着鬼哭狼嚎聲，楚萬毫不猶豫的先秦風一步迎了上去，他要獨自抵擋這一刀。
“血劍術！”
楚萬渾身溢血，瞬間施展出他的最強祕術，義無反顧的迎了上去。
劍尖和刀氣接觸的瞬間，追隨楚萬一生的仙劍碎裂了，握劍的右手皮膚像是乾枯的樹皮般裂開，變得血肉模糊。
“師叔祖！”秦風大喊，他本想和楚萬共同迎戰，可楚萬的反應太快，以至於他根本沒反應過來。
莫凡感慨道：“仙殿真是人才輩出！竟然能擋下我這一刀。”
若是任由這一刀落下，整個合歡宗連同方圓百里都會被毀，而楚萬卻將這一刀給擋下了。
饒是如此，這一刀便讓楚萬重傷！
楚萬的右臂被魔氣沾染，枯萎的像是乾瘦的乾屍一般，他當機立斷斬去右臂，又重新生長出新的臂膀。
楚萬死死的盯着高空之上的莫凡，咬着牙道：“他到達天人境了！”
“什麼？！”
秦風瞪大雙目，莫凡到達天人之境不意外，畢竟當年楚萬還是渡劫期時，此魔便將修仙界攪動了一番風雲。
那麼多年過去了，到達天人之境也是正常的，可到達天人境不是會被天地規則強制飛昇的嗎？
“不錯！”莫凡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說道：“按照你們這裏的說法，是已經到達天人境了，你的觀察力不錯。”
楚萬的表情依舊平靜，心中卻已然有了死志，擋下天人境的一招便幾乎是極限了，更何況還是一個天人境的魔頭！
楚萬不經意瞥向秦風，眼神中傳遞的信息是讓秦風趕緊逃離，他來拖住對方。
秦風心中一怔，接着目光堅定的迴應楚萬，他要和楚萬共進退！
“擋下本座一刀，你足以自傲了！可第二刀，第三刀呢？”莫凡獰笑着再次斬出一刀，這一刀的威力比之第一刀更甚。
正當楚萬打算以死明志時，李淳風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淡淡道：“楚道友，這一刀讓老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