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做的小魚,一遇到水便搖晃尾巴游了起來,好似活了一般。
這種法術只能算是雕蟲小技,可秦風所施展的是加強版,能以這幾尾小魚當做眼睛,來觀察四周情況。
看到外面的場景後,秦風更是陡然一驚,那送葬的隊伍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所在的屋子。
片刻後,它們才終於挪開目光,轉而望向另一間屋子。
那裏住着的是幾個馬賊,其中一個沒心沒肺的正在睡覺,聽到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便探出腦袋朝外頭張望。
一眼,只是一眼,便教他終身難忘!
無數雙眼睛木訥的盯着他,這個馬賊想要挪開視線,卻發現身子彷彿不聽使喚似的,連一根小拇指都挪動不了。
送葬隊伍裏的一個鬼物,陰惻惻的笑道:“找到你了!”
下一刻,馬賊便感覺自己從窗戶飛了出去。
不對!
馬賊回頭張望,自己分明還矗立在窗邊,連表情都還是僵硬的,飛行的是他的魂魄。
藉着小魚兒,秦風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秦風估摸着自己若是出手,應該能救下這個馬賊,可想想目前對於村莊的瞭解還是太少,太早出手終究是不太好。
念及至此,秦風便不再出手,同情的看着馬賊魂魄被勾走。
殯儀隊伍越走越遠,布做的小魚一直跟着,一直跟到了小樹林裏,便彷彿受到一股力量的隔絕,再也跟不進去了。
“多謝!”
秦風朝着北冥素道謝,若不是她的話,方纔便要和這羣鬼物碰撞上了。
“下次多留心,免得稀裏糊塗的便死了。”
北冥素並不領情,只是淡淡的說了那麼一句。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秦風早早的便和沙龍他們會和。
昨夜被勾魂的馬賊屋內,馬賊的表情仍是驚愕和駭然。
“這該死的村子,害我死了兩個弟兄了!”
沙龍咬牙切齒,右手緊握成拳,他這次出來帶的無一不是好手,並且都是跟隨他多年有着過命交情的兄弟。
秦風摸着馬賊脈搏,又感應了他的心跳,遲疑道:“興許,他還沒死。”
“連脈搏都沒了,還沒死?”
沙龍怒聲反問,秦風也不與其爭辯,與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說再多也是白費。
馬賊現在的情況,就好比是植物人,不,或者說比植物人都不如,他連心跳和脈搏都已經停止了。
但他的大腦還保持着一定活性,若是沙龍生活在現代,一定會知道一個耳熟能詳的常識:腦死亡,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這時,村長杵着柺杖,在一羣村民的簇擁下趕來。
衆人默契的立刻閉嘴不再討論,村長笑呵呵道:“幾位客人,昨夜睡得可還好啊?”
“村長招待我們的住所,被褥齊全,又怎會睡得不好。”
秦風笑着握住村長的手,一副熱情又感謝的模樣,看得北冥素他們直呼內行,分明是一晚上沒睡,可這表情卻一點看不出破綻。
村長點頭道:“睡得好便好,正好,咱們該村該抓鬮選出獻祭者了。”
秦風爲之一愣,村長緩緩講起了獻祭之事。
原來,村裏的人們信奉一尊“犼”爲神祗,在犼神沒出現之前,村裏大面積的死人,自從信奉犼神爲神後,大面積離奇死亡事件開始減少。
但相對應的,犼神需要村民們每隔一段時間便獻祭一人爲祭品,爲了公平起見村裏便開始了這種抓鬮儀式。
抓鬮中了的人,無論男女老少,也無論老弱婦孺,都要被獻祭成爲犼神祭品。
“犼神在何處?”
秦風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村民看傻子似的看着秦風道:“既然是神,又怎麼會有實體,我們特意建造了一座廟來供奉它。”
“村長,擊敗犼神最早是誰提出來的?”
北冥素順勢問了另一個關鍵問題,村長笑了笑道:“老朽不才,是老朽提出來的,老朽也是從一本古書上看來的。”
“書呢?”
秦風很是疑慮,犼是一種兇獸,怎麼會有書讓人祭拜兇獸。
不過換一種角度想也有可能,或許是村民們將漫天神佛都拜了個遍,卻依然沒有得到庇護,便索性敗了這凶神。
“既然是古書,自然是早就爛了。”
村長搖了搖頭,回答的合情合理。
接下來,秦風又問了幾個問題,將昨日還沒來得及問的幾個問題問了一遍。
得到的結果是,村裏的詛咒是從十幾年前開始的,也就是說對應着姬寧父親的失蹤。
難道,當年姬寧的父親,便是死於獻祭?
秦風趁機悄悄的將那個名爲彤彤的小女孩帶到一旁,遞給她一塊糖後問道:“彤彤,你確定近些日子,沒見着這樣一個人嗎?”
秦風再次將姬寧畫像取出,彤彤仔細打量了許久,搖頭道:“叔叔,真的沒有。”
“好吧。”
秦風沒了頭緒,從小女孩純真的眼神中看出,對方並沒有說謊。
彤彤喫着麥芽糖,笑道:“叔叔,糖真甜!”
秦風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彤彤咬着嘴脣說道:“叔叔,你千萬不要被選中啊,當年彤彤的爹和娘,就是被選中成爲了祭品...”
“這誰說得準呢。”
秦風聳了聳肩膀,但願吧,誰都不想被抽中。
接下來便是抽籤環節,村長用小木棍刻上吉凶,所有籤子裏唯有一根是兇籤。
衆人逐一開始抽籤,被抽到的人鬆了口氣,還沒抽的人提心吊膽的,因爲越往後抽中兇籤的機率越大。
秦風這羣外來者,於隊伍中間開始抽籤,幸運的是並無人抽中兇籤。
“下一位,吳彤彤。”
村長念着名字,吳彤彤,也就是那個小名彤彤的小女孩,伸手進入籤盒抽籤。
當她取出籤條時,看到上面的字後明顯愣了一下,轉而變爲了釋然,竟然露出一絲笑容。
秦風心裏“咯噔”一下,問道:“彤彤,該不會...”
“沒錯,我抽到的是兇籤。”
彤彤苦笑着,將手中的籤條翻了過來,上面赫然刻着一個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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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熬夜碼字,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