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嘆息着從他們的手中接過太白的最後囑託還有加蓋了天帝符召的聖旨。
輕輕的將那兩樣東西放在身旁,他低頭將已經寫了一半書稿寫完,最後仔細的將桌子上的那一沓手稿整理好,交給等待的仙官:“替我拿好。”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終於擡起頭,從書案之後站起來,擡起的手臂,捧着衣冠的shi者魚貫而入,爲他脫下身上的囚服,換上了莊嚴的白衣,最後戴上太白留下來的冠冕。
從一個囚徒一步登上太白遺留下來的位置,威嚴而冷厲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令人不敢直視。
袁公擡起頭,對身旁的下屬問:“太白死了麼?”
“昨日爲守矢庭而死。”仙官低頭回稟。
“那就,走吧。”袁公揮了揮衣袖,走出牢房之外:“起碼要那些打着鬼主意的人知道纔行一…”
“一天庭就算是沒有了太白,也還有我!”
“他是袁公?”在凌霄殿之外,白朔不可置信的看着粱公正:“天書奇譚的那個?”
“對啊。”粱公正理所當然的點頭,啃着蘋果:“我還沒有瘋到連人的樣子都分不清的地步呢……”
白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劇情不對啊……他不是應該……”
“應該偷了天書跑到人間,然後折騰個三四年,再被天帝抓回來?”粱公正翻着白眼:“那是老黃曆了好不好?”
“算算時間”粱公正撓了一下頭,認真的說道:“馬良應該當皇帝了吧?”
然後白朔便徹底的無語了,他已經徹底搞不懂這個世界的變化了,只覺得一切都在向着亂套的方向發展。
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從一開始這種亂套的發展已徑開始了,當他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快結束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朔真的蠻遲鈍的。
已經沒地方可以去的他們索xing就留在天庭,默默的數着迴歸的時間,而猴子卻早早的離開了。
他即將和這個世界告別,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正是因爲留下來,白朔才能夠看到這位大半生埋首於天庭古卷中的袁公,究竟是怎樣將整個幾乎四分五裂的天庭以不可思議的方法重新彌合在一起的。
袁公並沒有如同太白那樣隱忍而不發的力量,他從進入天庭開始,就一直在藏書閣之中整理着無人問津的古卷。
從一個浮躁的年輕人,在數千年的時光中變成一個已經對任何情況都洞若觀火的睿智老人。
在獄中沉默爲天庭撰寫歷史的袁公原本就並不缺乏政治智慧,作爲史官的他曾經爲天帝寫過起居注,草擬過無數影響三界數百年的旨意。
厚積而薄發,這一份累計千年的雄厚積累在這短短的數日之內爆發出來,恍若有朝一日大鵬沖天而起,凌駕在蒼穹之上,俯瞰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