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正,流雪是不存在的,只是幻影。
……
“啊!!!!!!!”
完全不屬於人能發出的絕望尖叫擴散,梁公正尖叫着,在將自己淹沒的漆黑混沌中痛哭。
漆黑的洪流如決堤一般的從虛妄之門中涌出,淹沒了這個蒼白而空洞的世界。
在無數奏響的噪音和癲狂之聲中,有嘶啞的哀鳴在最深處回dàng。
混亂之主目睹着他的潰敗和瘋狂,沉默不語,愉悅微笑着。
“流雪明明說過的,她最喜歡小孩子了!”
梁公正如同感覺不到痛苦一般瘋狂的抓着自己的臉,直至血肉模糊。
血淚從他的指尖留下,只有空洞的呢喃在持續:“她明明說過的!”
是的,她曾經對你說,她最喜歡那些調皮可愛的小孩子了。
可是,除此之外呢?
你還記得她麼?她的微笑,,她的眼神,她撫mo你臉頰時的溫度。
只要回想,便可以輕易的將記憶的假象戳穿。
梁公正,流雪是不存在的,自始至終的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你所愛的,只是你的幻想——從未存在的過幻想。
“最後的一課授業結束了。”
混亂之主俯瞰着如同死去一般的梁公正,從地上撿起了墜落的銀之鑰,放入了他的手中。
“我親愛的弟子,恭喜你,畢業了。”
他如此愉悅的微笑着,消失在洞開的石之門中。
隨着他的離開,龐大的石之門緩緩閉合,消失在空氣之中。
良久之後,猩紅的血蜿蜒的從他臉頰上留下,滴落在被塗抹成漆黑的大地之上。
血淚緩緩的匯聚,在大地上流淌,拉扯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紅。
“奈亞……奈亞拉託提普。”
梁公正空洞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銀之鑰,發出嘶啞的笑聲:“我要殺了你,奈亞拉託提普。
我一定要……一定要殺了你!”
……
在午後的陽光中,沉默的中年人坐在窗戶前面,無聲的抽着煙。
“原來是這樣的啊。”
直至良久之後,他才發出如夢初醒的呢喃:“流雪,是不存在的啊。”
緩緩的掐掉了手中的菸捲,他擡頭看着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低聲的自言自語:“原來是這樣。”
帶着悲涼的笑容,他睏倦的閉上眼睛,呢喃着:“對不起啊,流雪。我找了你十年,找不到你。”
一隻小手輕輕的拉扯着他的衣角,懵懂的孩子擡頭看着他:“叔叔,在哭麼?”
彎腰從地上抱起了疑huo的孩子,梁公正撫mo着她的頭髮,低聲說道:“是啊,竟然這麼軟弱的哭起來了。”
“可是,爲什麼會哭呢?”她伸出手指,擦着梁公正臉上的眼淚:“爲什麼會傷心呢?”
梁公正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帶着溫柔的笑容低語:“因爲忽然發現,有很重要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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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梁公正所深愛的、所幻想的女人,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