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最喜歡他那種類型的男人了。”
風素昔一句話說完,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響起了。
夏初的臉上擠出了蒼白的笑容,用微微有些顫抖的語氣發出聲音。
“呵呵,是麼……”
所有人都滿是不忍心的扭過頭,陷入了沉默。
此刻在夏初的心中,彷彿有一羣牛頭人踏着鐵蹄,一邊用戰爭踐踏,一邊豪邁的衝鋒,穿城而過。
在那悠長的‘哞’聲裏,一顆玻璃心又被殘忍的擊碎了。
“呵呵……是麼……呵呵……”
夏初僵硬的笑着,扭過頭,像是不小心一樣掰下了手中的操作閥。
一瞬間,立方體組成的世界再次開始了急速的旋轉,無數模塊在夏初的調控之下瘋狂的旋轉移動着。
裝載着種種怪物和輪迴士的模塊急速的變更組合着,最後再一次組成了宛如鐵壁一般不可擊破的地方。
就像是沒有從主控屏幕上看到某人被各種強敵從四面八方包圍一樣,風素昔依舊恬靜的低着頭,翻閱着手中的雜誌,哼着悠長的小調。
在寂靜的核心立方之中,所有人沉默的工作着,空氣中迴盪着風素昔有些走調的聲音,屏幕上散發出的冷光靜靜的照在了夏初抿起的嘴角上。
真是好似悲傷如老照片一樣的景象呀。
……
而就在空間擴張到極限的立方體世界中,時光封凍,化作永恆靜止的地獄。
怒火佛陀、不動明王等等法相盡數凝固在這停滯的世界之中。
在世界的最中央,白朔提起劍,一劍斬落。
切裂着凝固的時光,粉碎着靜止的世界,將這面前的一切都化作宛如塵沙一般坍塌,如輕煙消散的環境。
三千世界,此刻盡數化作夢幻泡影,朝露空花,消散得一乾二淨。
神明境界的法相就此被徹底拋開,燃燒殆盡。
時間再次重新流動,只是這一次白朔身影已經踏破了遙遠的阻隔,來到陀爛達的面前。
赤紅色的劍刃無聲舉起,對準他的心口。
白朔沉默着看着他,以行動最後一次警告他:走開,否則死。
神符毀滅,陀爛達的身體陡然一震,七竅之中滲出絲絲鮮血,喉嚨裏發出嘶啞的咳嗽着,但是卻緊緊的抿着嘴脣。
不顧從嘴角沁出的血絲,他強撐着身體不曾後退一步,艱難的睜開眼睛,毫無懼色的看着即將貫穿身體的劍刃,眼中閃過一絲的欣慰。
空氣中驟然響起一聲琉璃碎裂的聲響,瞬息之間,老僧的胸腔便被那一柄利刃貫穿。
擡起頭看着白朔,他的嘴角牽起一絲悲涼而憐憫的笑容,顫抖的手掌輕輕擡起,在胸前結印,低聲的吟誦着古老的經文。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
看着他淡然而超脫的神情,白朔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瞬間,逆亂的時光轟然擴散,化作絢麗的虹光,徹底粉碎了他最後一線的生機。
在層層光暈之中,陀爛達的軀殼中驟然冒出一股琉璃淨火,無聲的吞沒了他的身體,將他的軀殼化作灰燼。
到最後,當最後一絲火焰燃燒殆盡之時,有清澈如琉璃的舍利子從地上落下,掉在大地之上,倒映着這個世界冰冷的色彩,綻放出柔和的光。
“第七個。”
他低聲自言自語,不再去看身後,繼續前進。
這一次,不論是誰,都不能讓他後退了。
房間開啓的‘叮’聲驟然重疊在一起響起,在白朔的上下左右,六扇門扉驟然打開。
各不相同的敵人們從開啓的房門之中踏步而出,詫異的看着白朔,在反應過來的瞬間舉起武器,散發出森嚴的殺意。
驟然有一道黑影突破了殺意的提防,帶着寒光利刃匆向着白朔呼嘯而來。
轟!
斬落的武器被赤紅色的劍刃架起,白朔面無表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襲擊者,宛如俯瞰螻蟻。
“切!我可跟前面那些廢物不一樣啊。”
臉上滿是刀疤的男人冷笑,猛然從腰間再次抽出一把短刀:“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武者吧!”
瞬間,長短雙刀的寒光交錯,掀起了一陣切裂次元的恐怖風暴。
二天一流劍術極境.凶神斬!
被稱爲一之太刀和二之太刀的雙刃交錯,恍若雲端的黑色巨龍一般長吟着,帶着無盡雲嵐和暴雨席捲而下。
寄存着龍之精魂的寶刀交錯斬落,切裂了白朔存留在原地的幻影。
下一瞬間,轟!
兩刀斬空的輪迴士還沒有來得及露出驚愕的神色,便感覺到腦後驟然擴散開來的劇烈痛楚。
彈指間,他被一隻腳掌踩踏着,宛如隕石一般的墜落在地上,在神威和大地的夾擊之下嘔出鮮血和內臟的碎片。
“你確定麼?”白朔露出了隱藏着憤怒和暴戾的冷笑,低頭看着腳下的敵人:“爲什麼我感覺你比你口中的廢物都要弱?”
下一瞬間,腳掌之上所攜帶的恐怖力量在神威的擴散之下瞬間爆發,將哀鳴的敗者化作飄散的灰塵。
“如果都是這種程度的話,就不要出來現了。”
白朔帶着漠然的神情環視呆滯的敵人:“現在,你們一起上吧。”
……
“怎麼會……”
在覈心世界之中,呆滯在屏幕前面的【天演】輪迴士啃着指頭,發出煩躁的低吟:“這個傢伙,竟然……”
撕咬着指頭上死皮,他不顧已經鮮血淋漓,嘶啞的低語着:“在衝擊【神祗境界】?!”
在他的右側,那一道化作赤紅的屏幕上,代表着白朔的威脅力的數值在瘋狂的上升着,以不可阻擋的恐怖趨勢在提升!
哪怕被混亂之主的王權詛咒所附身,也不曾影響那一顆神符進行着質的蛻變。
半步踏入真神之門的白朔在停頓了漫長的時間之後,再次的向着那一扇早已經開啓的門扉發起衝擊。
這一次,在莫名的憤怒催化之下,爆發的神力已經瀕臨極限數值了!
看着屏幕上不斷瘋狂提升的數字,帶着眼鏡的男人的牙齒不由自主的震顫了一起來,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和心中擴散的恐慌,他撕扯着指頭上指甲,不顧翻卷的嫩肉隨着牙齒的摩擦滲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