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墨回到店內,見他打碎了那盆文竹,氣的兩眼發花。
就算蔫巴了,也沒必要將他的花盆打碎吧。
林肅全然沒發覺自己又犯了什麼錯,聽到暮顏的話,直挺挺地愣在了那兒。
“您剛纔說,回去?”
他一開口,薊墨也緊跟着停下,神色比他還要詫異。
少主從魔犬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暮顏見他們一個兩個全都盯着自己,輕咳一聲,點頭。
“我這兒是異生物管理局,如果真有魔犬出沒,萬萬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而且,”她抵着少年的肩,鄭重其事地道:“你沒犯任何錯,完全可以挺直脊樑,堂堂正正的走出來。”
堂堂正正的,走出來……
林肅聽到後半句,心間微動。
可是真的可以嗎?
當暮顏將這件事通知下去後,習茶震驚中反倒帶着一絲雀躍。
雖然不知討厭狗的少主,爲什麼突然之間改變主意,能順帶着出去玩一玩,還是挺好的。
正好週五沒課,週四晚上直接就宿在了異生物管理局這兒。
“臭丫頭,那個叫晏離的,爲什麼睡在客廳?”樓上不是有房間麼。
穿着一身公主睡裙的藍晚晚,抱着手機,坐在樓梯間跟他玩兒手遊。
中場休息,見他問這麼一句,連連搖頭,直言不知道。
事實上,她也不會跟他說,薊墨不喜歡這人,故意的。
習茶沒得到隻字片言的解釋,又朝關了燈的樓下望去,本以爲少主不顧薊墨反對將這人帶回來,多少會有些不同。
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正這樣想着,手機裏突然傳來“gameover”的聲音。
他又“死了”!
“真菜。”藍晚晚吐槽一句,立即起身跑回房,氣的他差點原地爆炸。
樓梯間的聲音,隨着遊戲結束漸漸消散,躺在沙發上的晏離覆上脖頸,想起白天的事,隱隱有些失神。
深夜,靜謐無聲。
衆人包括晏離,都已沉沉睡去。
眨眼間,沙發旁立着一個穿着白色睡衣的人,透過斜射進屋內的月光,依稀能看清及腰側的長髮。
髮梢尖尖,微卷。
暮顏盯着睡相極好的人,緩緩拉開手中的繩子,傾身靠近白玉般的脖頸。
“臭小子,居然敢叫我的名字。”那就怪不得她了。
“暮,暮顏……”
正欲靠近的人突然頓住,見他睡夢中還敢叫自己的名字,脖頸上紅暈再現,就連藏在髮絲間的耳朵都止不住的紅了。
“該死!”
她拉緊繩子再次靠近,長髮順着她的動作,從肩頭順勢滑落。
這次,沙發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
暮顏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卻不慎撞到茶几發出聲響。
睜眼醒來的晏離,坐起身環顧四周,下意識覆上脖頸摸了摸,眼底全無一絲睡意。
其實早在暮顏站在面前時,他就已經醒了,只是沒想到,不過喊了聲名字,差點兒送了自己的命。
她是不喜歡別人叫她名字?還是單純不想讓自己叫。
如果是後者,總是這樣叫“少主”,他恐怕永遠都走不到她身邊,與她並肩。
得想想其他辦法纔行。
瞬移回房的暮顏,有史以來喘了兩口粗氣,低頭看向手中的繩子,從沒覺得自己這樣狼狽過。
她扔掉繩子,頭朝下地趴到牀上,直接將被子拉過頭頂蓋住。
也許,她可以藉着這次魔犬的事,再試試這個人。
要是有任何反常,直接,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