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隊長,我不行了,你們先走吧。”路驚鴻的體質是整個隊最差的,山中空氣稀薄,哪怕已經歇了幾次,依舊適應不了。
走在前頭的溫肆酒心情本就不好,一聽這話,瞬間握緊拳頭,轉身朝他腦門來了一拳,“說的什麼廢話!要是我們一走,你就算走到地老天荒也走不出去。”
山中白霧漸起,稍不留神摔下山崖或是直接餓死在山上,都是有可能的。
這種情況下,怎能將他一人扔在這兒。
“反正霧還沒散,咱們在這兒再歇會兒也無妨。”同樣穿着一身深藍色制服的桑遇,伸手卷了卷鬢角兩側自然垂落的捲毛。
一雙自帶憐憫屬性的桃花眼,所過之處,女人無不爲之瘋狂。
當然,這裏沒有。
他說話時,勾脣微挑,嘴角下一顆小小的紅痣,更襯得他妖冶萬分。
與之相比,站在他右側的葉昔就要顯得正常許多,額前碎髮迎風飛揚,一雙琥珀色的瞳孔,出奇的淡漠。
他只淡淡地瞥了眼路驚鴻,就讓他再不敢提讓他們先走的話。
在山中打轉的四人,等到濃霧徹底散去後,繼續向前。
三個小時後,終於在林間發現了避世於此的雲霧村。
看到大團白色炊煙升起的村落,溫肆酒的心情纔算好了那麼一點,總歸趙局沒有騙他們,這裏還真藏了個村子。
…
本以爲會在這兒遇上什麼怪事,結果,居然只是一起野狗傷人事件,恰好那個人是這個村子的村長罷了。
查到這樣的結果,溫肆酒的心情瞬間急轉直下,臉色更臭了。
他們大老遠的跑一趟,受這麼多罪,就爲了這事?
…
沒有委託的時候,暮顏時常會縮在椅子上睡覺,或者看報紙。
紙質的報紙,讓她情有獨鍾,偶爾也能從中挖掘出一些新鮮有趣的事。
這會兒,她正盯着報紙左下角的犄角旮旯,標題上寫着:桐岐不良開發商,強行買賣山頭。
匆匆瀏覽了一番內容,拇指和食指分開撐在下巴上,意味不明的勾了勾脣,民事調查局的人,挺能幹的嘛。
時至黃昏,戴着黑色頭盔的人,騎着電動車,在九巷十八彎中穿行。
路過月下花店,從胸前抽出一封信,準確無誤地扔到薊墨手中。
“少主,信來了。”薊墨將收到的信直接送往二樓。
暮顏放下喝到一半的檸檬茶,從他手中夾過黑色信封,抽出同款信紙。
只見那張信紙背面,還印有一朵燙金的黑色曼陀羅。
她大致覽了一遍信上的內容,眼神逐漸犀利,“去告訴他們,這樁委託,‘Noir’接了,我親自去。”
剛走到二樓樓梯口,無意間聽到這句話的晏離,頓了頓步伐。
屬實沒想到,她就是“Noir”!
突然間想起前段時間魏金的事,當時的新聞報道稱是“Noir”乾的,難不成也是她做的?
如果真是她親手所爲,那她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天的自己,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想到這兒,晏離不禁蹙起眉頭,抿了抿削薄的緋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