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笙歌后人,每代只有一個孩子,所以他們這一脈永無旁系,血脈極其純正。
只是到了近幾代,家道中落,他母親也自甘墮落,做了世人眼中的“第三者”,生下不潔的他,成爲旁人口中議論紛紛的私生子。
不過現在好了,沈安死了,他成了沈家唯一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家產。
得知他就是笙歌后人,暮顏先前的猜測幾乎被全部推翻。
原本以爲這件事,跟笙歌或將軍的後人有關,現在他卻說他是笙歌后人。
如果情況屬實,“忘川”偷取那幅畫將毫無意義。
畢竟沒人會讓別人來偷取自家東西……想到這兒,暮顏突然頓住。
誰說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真是沈風讓“忘川”來偷取那幅畫,那他完全有可能提前告知“忘川”,安保系統的漏洞和防禦死角。
當然,前提得要他是真的笙歌后人才行。
暮顏一瞬間想到了多種可能,最終決定先炸一炸這個沈風,沒準兒這整個的一出,都是他在賊喊捉賊。
至於理由,就不得而知了。
“你昨天爲什麼不說?”
美術館既然保管着他先祖的東西,得知被盜,應該更着急纔對,可沈風非但不着急,反倒有種就算追不回來也沒關係的錯覺。
對上她探究的目光,沈風淡笑一聲,反問:“暮小姐難道不知,他曾對大涼見死不救?”
關於笙歌,野史上可是寫的明明白白。
“那你今天又爲什麼說出來。”作爲有污點名人的後人,自然不會逢人就說他是誰誰誰的第幾代後人。
沈風微垂着眸,在晏離駭人的視線下,勾住她的髮絲輕捻,“因爲是你問的。”
因爲你問了,我才說。
他緩緩低下頭,正要親吻她的髮絲,卻被暮顏直接揮手拂開。
“時間不早了,晏離,我們走。”
她今日來的目的,就是想借那幅畫從晏離口中套出點有用的信息,如今目的達成,自然沒必要再在這裏浪費時間。
“暮小姐,”沈風在她準備離開之際,十分真誠地邀請:“中午了,我請你喫個飯。”
“不必。”
話音剛落,不等暮顏開口拒絕,晏離直接拉着人快步離開。
邀請失敗,沈風倒也沒去阻攔,只是看着匆匆走遠的身影,總覺得曾在哪兒見過那個叫晏離的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被強行拉走的暮顏,低頭看向握緊手腕的那隻手,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生氣了?”
走出美術館的人瞬間停下,過了許久,急忙解釋:“那人不安好心。”
“我也沒打算答應啊。”
沈風有沒有安好心她不知道,但她一向不跟不熟的人同桌喫飯。
所以——他在急什麼。
晏離對上她冷冽的目光,瞥向還牽着的手,雙頰微紅地立刻鬆開。
“我……”
“我……”
見他支吾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像樣的理由,暮顏撇開頭嘆了口氣,直接將電動車的鑰匙扔給他。
“想不出藉口就別想了,回去喫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