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調查JY。”上揚的嘴角慢慢落下,眼鏡下的鳳眸危險地眯起。
賀君閒有意遮了遮,點頭承認:“抱歉,擅自調查你公司的人。”
事實上,得知美術館的安保系統出自JY之後,他對眼前這人也有所懷疑,但懷疑始終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
凌羽川在他身旁落座,仰頭喝了口礦泉水,喉結順着吞嚥的動作上下移動。
他舔了下嘴角溢出的水漬,託着一側臉頰,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跟我提什麼抱歉,你要是想查,我定當全力配合。”
這麼一說,惹得賀君閒再次朝他投去探究的目光,渾然不覺兩人之間的距離,靠的有多近。
探究半晌,擺擺手,笑的一臉輕鬆,“你放心,要是真有讓你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不客氣。”
當晚,賀君閒便在客廳歇下,睡前喝了杯牛奶,睡得很沉。
關了燈的客廳中,凌羽川坐在他身旁,翻看着那些資料。
資料上,詳細記載了維護師的個人信息,自然也包括5月13日那天的行蹤。
他匆匆過了一眼,將資料放回原位,給熟睡中的人蓋上薄毯後,返回臥室。
摘下眼鏡,從牀頭櫃的抽屜裏倒出一堆藥,混合着剛剛喝剩的礦泉水一起吞服。
其中一瓶,上面寫着:甲磺酸伊馬替尼。
喫完藥,怔怔坐在牀沿,掏出手機,翻出之前的一條陌生信息。
我知道你的祕密。
他盯着這條信息,眼角狠狠往下壓了壓,下顎線緊緊繃着。
“少主,凌羽川應該不是忘川。”習茶通過各種渠道,知悉凌羽川的事後,立即給少主打去電話。
一上午都在查閱大涼那位名將信息的暮顏,合上電腦,捏了兩下鼻樑解乏,眼底隱有倦意,“爲什麼這麼肯定。”
習茶放下手邊剛拿到的資料,電話中的聲音微沉:“他得了血癌。”
昨天他繼續去查凌羽川的時候,意外發現這個人會在某個特定時間去醫院。
對此深表懷疑的他,通過重重渠道,拿到了這條消息。
得知他患癌,習茶就知道他不可能是“忘川”。
一個身患血癌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小偷?
暮顏放下捏住鼻樑的手,豁然睜開略顯疲憊卻不失睿智的寒眸,“他的就診記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問到這兒,電話另一頭瞬間沒了聲音。
一般來說,病患信息是不能外露的,他能查到這個,就已經很不錯了。
“罷了,調查凌羽川的事終止吧。”
暮顏心中隱隱得出了一個答案,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人這麼做的用意到底在哪兒。
在即將掛斷電話之際,她又出聲問:“忘川偷完東西都會歸還的,是麼?”
提到這個,習茶低落的情緒再次揚起,薅了兩下金髮往後捋,重重地嗯了一聲,“據之前的幾次犯案結果來看,最多一個星期,就會歸還。”
這也是爲什麼作爲一個小偷,讓人又愛又恨的理由。
他是小偷,卻又不是純粹的偷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