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她睜開眼,就見原本該睡在另一個房間的藍晚晚,此刻正趴在自己身旁呼呼大睡,甚至差一點又要將她給擠下牀。
見此,暮顏抵着額角,隱隱作痛。
這要是連續一星期都要跟她擠在一起,那她到底是來度假,還是來受罪?
撇開小丫頭的手悄聲起牀後,暮顏起了另開一間房的想法。
但是當她瞥向窗外,瞧見不遠處翻涌着碧波的海灘時這纔想起,他們預訂的已經是酒店最後的三間房了。
要是不跟晚晚住一起,要麼睡沙發,要麼,就只能露宿。
可是這兩種,哪樣她都不想選。
睡到日上三竿,頂着雞窩頭醒來的藍晚晚,在發現少主又被她從牀上擠走後,生怕少主生了她的氣,哭喪着臉,披頭散髮的從房內跑了出來。
見少主靠在沙發上看早報,心虛地跑上前認錯,連連發誓:從今晚開始,絕對不再幹爬她牀這種事。
雖然她十分虔誠的舉着三根手指對着天,但,暮顏對她的話仍持懷疑態度。
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藍晚晚整個上午都表現的很乖,生怕少主寧願去跟其他人擠,也不願再跟她住一間房。
而一直想找個機會,爲昨天在飛機上跟她吵架道歉的習茶,見她整個上午都繃着個臉,就算有心想道歉,也不敢輕易靠近。
至於其他人,除了花影,個個心裏都或多或少藏了些事。
一上午,心思各異。
直至在酒店喫完午餐,來到了海邊,那波詭異的氣氛,纔算被吹來的海風慢慢沖淡。
“少主就穿成這樣?”習茶一把拉下臉上的墨鏡,見她仍一身T恤裝扮,不免有些失落。
長褲倒是換成了短褲,也露出了那雙筆直纖長的美腿,但在這種情況下,不說比基尼,怎麼也得穿個泳衣之類的吧。
話說,這麼多年,他好像還從沒見過,少主穿泳衣的樣子呢。
暮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就那麼一眼,嚇得習茶頓時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少主~”
這時,藍晚晚換了身藏藍色的泳衣,罕見地將雙馬尾紮成一個揪揪,抱着剛從海之家買來的泳圈朝他們跑來。
聽到聲音,習茶不禁回頭望去,看到徑直朝他跑來的人,墨鏡拉到一半兒,半天沒回過神。
藍晚晚換好之前買的泳衣,彆彆扭扭地在少主面前轉了一圈,得了暮顏一句“好看”,整個人高興的不得了。
結果餘光一掃,發現習茶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雙手叉腰,高擡下巴,極爲傲氣地哼哼兩聲,“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真小。”
藍晚晚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再擡頭,狠狠地磨了兩下後槽牙,抱起充完氣的泳圈,二話不說追着他打。
“你要是個男人,給我站住!”
“你要是個女人,放下拳頭。”
其實,習茶說完就後悔了,誰能想到她這麼愛記仇,愣是沿海岸追了他足足一公里都不放過。
不就說了句“小”麼,他又沒有嫌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