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回到酒店,離開時有多開心,回來時就有多鬱悶。
誰能想到,好端端地度個假,都能扯到事件當中。
“少主,我可什麼都沒幹。”習茶趕緊撇清關係,他要是真想殺人,也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的殺啊。
暮顏捏着檸檬茶罐兒晃了兩下,聽到這句話,頓時停下動作,“接近六點的時候,你中途離開過一次,去了趟海之家。”
最遠的海之家距離死者被發現的斷崖,不足五百米。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凝固。
習茶頓時瞪大雙眼,急着問:“少主以爲我是去殺人了?”
“不,”她倒沒有懷疑習茶,只是這件事的出現,對他實在太不利了,“只要他們查到你曾中途離開過我們,嫌疑指數就會直線上升。”
哪怕他什麼都沒做,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他的嫌疑永遠是最重的那個。
習茶聽她這麼一分析,眉頭狠狠皺起,要是在他被調查的這段時間,被人知道他是夏港最高行政指揮官的兒子。
到那時,媒體一定會藉機大肆炒作。
就算他跟這件事真的沒關係,也會因此受到不小的影響。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要怎樣才能從這件事中快速抽身。
暮顏將喝完的檸檬茶罐兒精準地投進垃圾桶,一臉輕鬆地道:“簡單,只要某個人的嫌疑上去了,你的嫌疑自然也就下來了。”
他跟死者畢竟是初次見面,只爲了幾句話,殺人的可能性極小,且不說他,就連暮顏自己也曾跟死者動過手。
這麼一說,衆人同時想到了死者的同伴,林明朗。
…
晚十點左右,法醫出示解剖結果,通過對胃部殘留物的化驗得知,死者生前居然食用了生半夏。
這一發現也成功指出,榮緒的死並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爲之。
今天才跟死者見面的習茶,根本不可能隨身攜帶半夏這種藥材。
那麼,最有可能犯案的,就只剩跟死者一同來東灣海灘度假的林明朗了。
警方立即出動,再次傳喚林明朗。
暮顏靠在窗邊,撩開窗簾一角,看到樓下停着幾輛警車,眉眼微垂,叫人看不出眼底的思緒。
可沒過多久,正當她準備放下窗簾時,一輛救護車也隨之抵達半島酒店。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急切的敲門聲,藍晚晚趕緊跑去開門,剛一開門就見習茶急急忙忙地跑進來,滿臉堆着不可思議。
“少主,林明朗,死了。”
就在剛剛,警方傳喚林明朗未得到任何迴應,便親自來了半島酒店。
敲了幾聲門無果,破門而入,結果卻在浴室內發現了上吊自殺的人,洗漱臺上還放着一封手寫的遺書。
上面寫着:因爲嫉妒榮緒走到哪兒都比他受歡迎,而他卻被喜歡的女孩兒接連拒絕了三四次,一時氣不過,就在榮緒下海之前,哄騙他吃了生半夏,致人溺亡。
遺書,也是自白書。
在這之後,除了死者胃部殘留的生半夏以外,無任何發現。
就這樣,看似一樁意外,實則謀殺的案子,以嫌疑人自殺結案。
暮顏得知後續,總覺得這件事,並非表面這麼簡單。
她前腳剛提議將林明朗的嫌疑提上去,下一秒,林明朗殺人的事就板上釘釘,實錘了,不僅如此,嫌疑人還因此畏罪自殺。
這怎麼想,都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