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玩具,糖人……
多是到此地觀光的遊客,附近的居民倒是很少出現。
此時,人羣正一窩蜂地朝一個方向緩慢行進,暮顏就算想立刻趕到晚晚他們身邊,也無法從這麼多人裏穿過去,無奈只能順着人流慢慢地走。
本安安靜靜跟在她身旁的晏離,沒多久就被人羣擠開,見暮顏離他越來越遠,立刻撥開這些人,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急着道:“人太多了,我怕走散。”
暮顏瞟了他兩三眼,倒也沒掙脫緊緊握着她的那隻手。
“這裏的人確實多,想握就握着吧。”她也怕到時候走散了,還得回過頭來尋他,那多麻煩。
話音剛落,握着她的那隻手徑直穿過她的手指,牢牢攥住。
自岐霧山一事後,再次光明正大地牽住她的手,晏離揚起的嘴角就沒落下去過。
走着走着,暮顏駐足走到了賣兔子燈的小攤兒前,十分好奇,爲何這個時節竟會有兔子燈?而且,整個攤位有且只有一隻。
“老人家……”
“小姑娘,那隻兔子他不賣的。”
隔壁攤位賣手工針織包的大嬸兒,在她開口尋問之際,趕緊攔下她的話。
暮顏聞言,再次看向那隻不合時節的兔子燈,坐在那盞燈前的老人,無視周邊來往的人,目光全都聚焦在那盞燈上。
擺攤,卻什麼都不賣,倒像是特地在這兒等人似的。
暮顏轉身走到大嬸兒的攤位前,挑着幾款動物圖案的針織包,與她閒聊。
提到這個,大嬸兒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滔滔不絕地說着隔壁老人的事兒。
從她的話中得知,那位頭髮發白的老人家姓顧名明,在這兒擺攤兒已近五十年。
每年都只擺出一隻兔子燈,不許人碰,也不準人買。
關於那位老人家,衆人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一輩子,無妻無子。
早些年,年輕的時候,這附近有不少女孩兒喜歡他,甚至有幾個大着膽子跟他表白,結果卻得來一句“已有家室”。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見過他的那位“家室”到底在哪兒。
大嬸兒在這兒賣包賣好多年了,算是對顧明比較瞭解,也正因爲了解,纔會在有人想上前尋問那隻兔子燈的時候,及時止住。
老爺子近段時間,身子骨越來越差,脾氣也越來越怪。
去年有幾個小孩,只不過碰了下那隻兔燈,就被老爺子當場罵哭。
暮顏大致瞭解了隔壁攤的事,很給面子的挑了個針織包買走,大嬸兒瞬間眉開眼笑的,讓她下次再來。
就在這時,藍晚晚眼尖地看見了穿着一身黑色運動裝的少主,立刻棄了習茶,穿過人羣跑過來。
“少主~”
顧明聽到耳畔傳來黃鸝般的聲音,視線從兔子燈上移開,一眼看到笑着從對面跑來的藍晚晚,那雙行將朽木的眼睛,瞬間死灰復燃。
“恬恬……”
他喃喃自語一聲,正要起身卻發現,那姑娘跑到了隔壁攤前,正跟其他女孩兒笑語晏晏的說着話。
“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