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能是海神！
因爲海神……
…
見他們滿頭霧水地看着周圍的同伴，對自己的話深表懷疑，暮顏收回張開的手臂，單手捂着臉，揚起的嘴角就沒落下去過。
“瞧瞧，瞧瞧，海神大人親自上岸索要供品，你們這些信徒，就是這樣對待海神的？”
“你怎麼可能是海神！”其中一人氣的摘下面具，直接摔在地上。
別說他，這裏所有的人都不信，這個女孩兒會是海神。
這番極其肯定的言辭，讓暮顏放下了覆在臉上的手，目光清幽，那雙漆黑的瞳孔中，隱隱閃動着紅光。
在面對他的質疑時，反問：“那你又憑什麼斷定我不是？還是說……”她頓時收起漫不經心地神色，微眯寒眸，一一掃向聚集在這兒的人，“還是說，連你們自己都不相信，海神真的存在。”
不相信，卻還是十年如一日的，按期舉辦這個祭祀活動。
他們真的是在供奉海神麼？還是在滿足自身的願望，將所有的事，都推到所謂的海神身上。
洞窟內，隨着她話音落下，陷入長久的寂靜。
暮顏側目瞟向緩了好久，都沒怎麼緩過神的路驚鴻，相信有些事，民事調查局知道的比他們更多。
“來，你跟他們說說，百年前東灣海灘的那些小漁村，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她轉身拍了拍撕壞裙子，露出打底背心和短褲的人。
被她冷不丁一拍，路驚鴻頓時從方纔一幕中回神，再次看向洞窟內的這些漁民，抿了抿嘴角，沉聲敘述：“發生罕見的海嘯之後，附近的漁村幾乎被沖毀的一乾二淨，但是沒過多久，那些倖存的漁民再度重建家園，這纔有了現在的東灣。”
路驚鴻也不知爲什麼，被暮少主這麼一問，自己便老老實實的答了。
在他說完東灣在海嘯之後的發展，暮少主再次出聲：“被海嘯沖毀家園，確實是件不幸的事，有的倖存者相互扶持，努力走出那場海嘯帶來的陰影，而你們！”
她瞬間回眸，目光犀利地掃向躲到這座孤島的漁民，“你們，卻將這場災難推給了海神。”
將所有的不幸，臆想成海神對他們的懲罰，待在閉塞的小島上，哪怕有能力走出去了，也不願踏出這一步，而是一味地自欺欺人，擄走女孩兒來完成他們口中的祭祀。
這些人，還能稱之爲人麼？
…
“我懂了，你們是來破壞祭祀的！”
暮顏和路驚鴻的話，別說讓這些人幡然悔悟，就連一丁點警示作用都沒有。
這些漁民的思想仍停留在過去，說再多，也只會認爲他們是來破壞祭祀，連自己最後的棲息之所都要奪去。
見他們依舊冥頑不靈，暮顏輕嘆一聲，倒也沒想再跟他們多費口舌。
撇開目光，跟藍晚晚對視一眼，視線在空中交匯，小丫頭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了。
立刻跳到路驚鴻身後，點了點他的肩，未等他轉身，狠狠一拳砸了過去，直接將他揍暈。
接下來的事，可不是他該看見的。
暮顏站在崖邊，任由身後的海風肆意拍打，吹亂她的髮絲。
在那些飛舞的髮絲中，衆人分明瞧見了兩道極其耀眼的紅光。
“既然各位對海神如此虔誠，費盡心思地也要完成祭祀，那我就讓你們見一見，真正的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