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溫肆酒立刻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攔下,“黃昏公館那件事,本來說好謝謝你的,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要不,你把賬號發給我吧。”
察覺到她心情不太好,溫肆酒立刻鬆手,撇開視線,隨便找了個藉口。
自東灣一事之後,他們就再沒見過面。
後來想想,沒有攔下跳海自殺的老人,他也不該將這件事怪到她頭上的。
自己那樣說,完全就是道德綁架了。
“我逗你的。”
溫肆酒正在心裏默默檢討自己的行爲,突然聽到這麼一句,愣愣回頭,擡眸間就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你是不是,還在爲東灣的事生氣。”
那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衝到酒店去指責她。
“如果是因爲那件事,我道歉,對不起。”
往前走了兩步的暮顏,停下來嘆了口氣,別說沒將那件事放在心裏,就算還記着,他作爲民事調查局第六分隊的隊長,也不該跟自己道歉纔對。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提沒有任何意義,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眼下這些事,就夠讓她頭疼的了。
“其實,”溫肆酒快步走到她面前,青澀地撓了撓後脖,“其實是趙局說你們歇業整頓了,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是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忙的話,我……”
“爲什麼?”
撓着後脖的那隻手陡然停下,對上她淡漠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爲什麼要幫我?”暮顏又問了一遍。
爲什麼?溫肆酒也說不上來具體原因,大概是覺得他們也算朋友吧。
這時,暮顏側目掃向馬路另一側,正好看見一對夫妻提着超市的購物袋,漫步在林間小道上,有說有笑。
突如其來一句話,嚇得溫肆酒直接嗆了口口水,擡眸看向對面神色異常認真的人,十分誠實地點了點頭。
“談過。”
他今年都29了,怎麼可能沒談過戀愛,只不過,他不像桑遇那樣隔三差五地換。
至今也就談過兩個,而且兩個都吹了。
一個是覺得他陪自己的時間太少,聚少離多,自然而然也就分了。
另一個則是在談婚論嫁的時候,對方父母瞧不上他,最後也是無疾而終。
不過,她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晏離曾不止一次地說喜歡她,他口中的這個喜歡到底是什麼?
是他找了自己六百年,無形中給自己上的一道枷鎖,還是其他。
溫肆酒慢慢放下覆在後脖頸的手,認真地想了很久。
畢竟距離跟上一任正式分手都已經過了三年,這三年裏,一直埋頭工作的他,早就忘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但是現在,面對眼前這個人,他開始變得靦腆內斂,甚至不想讓她因爲某件事去討厭自己,所以他對暮顏,大抵也是有那麼一份喜歡藏着的。
“這種感覺因人而異吧,最直觀的表現就是不想被討厭。
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心就會受到束縛,除了眼前人,再也看不見其他人的好。”
暮顏瞬間收緊手中的檸檬茶,仔細想想對晏離好像並沒有他所說的這些反應。
所以,她是不喜歡那個人的。
“還有,如果有其他異性靠近喜歡的人,就會莫名變得無理取鬧,特別愛喫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