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跟她交鋒,以爲她會怕?
僵持片刻,冷哼一聲,甩開落棠的衣領,突然間平息了心中怒火,甚至饒有興致地翹起了二郎腿。
再次看向舞臺上正在播放的一幕,語氣微淡地問:“這些孩子在哪兒。”
落棠整理好衣領,見她怒氣瞬間全消,十分不解。
明明是按照那個人的吩咐,一步步地將她引誘過來,爲什麼現在看着,倒像是她主動跳進來的。
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心中疑惑問出了口,“你難道不知這是個陷阱麼。”
她不認爲以暮顏的洞察力,會不明白今日這一出的目的是什麼,可她反倒像是,心甘情願地走進這陷阱中似的。
暮顏擡手抵着額角,側目凝視着她,片刻後冷笑一聲,道:“做這麼簡單的陷阱,不就擺明了要讓我往裏跳麼,那我就如你們所願。”
看看這場戲,究竟會是誰唱到最後。
落棠緊握雙手,深吸了一口氣,道出接下來的地點,“三天後,有一架私人飛艇從西郊機場起飛。”
那個男人,就在飛艇上等着她。
“如果你想讓民事調查局摻和進這件事中,恐怕沒那麼容易。”飛艇的主人別說她,就算是最高行政指揮官都沒權利攔下。
落棠好心提醒了一句,至於如何混進飛艇,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暮少主,”暮顏得到答案,起身離開,這時,落棠又突然叫住已經踏出包間的人,“如果暮少主真的打算跟他對上,還請暮少主務必殺了他。”
她不想再做傀儡,更不想去做誰的替身,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眼前這個女人去解決了那個人。
暮顏停下腳步,回眸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給出確切的迴應。
這個女人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還有待商榷,再者,就算她有幹掉幕後之人的意圖,又爲什麼非得聽她的。
“你當初對晏離做過的事,我可還記着呢。”她之前就說過,但凡傷害過她身邊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就算她殺了幕後之人,這個女人也別妄想能跑出她的手掌心。
暮顏笑着說完,大步離開,只留落棠一人坐在驟然安靜下來的包間,愣了許久。
想起她最後說的那句話,落棠垂眸苦笑了一聲,淡淡地音色,從房內幽幽傳出。
“看來這個坎兒,是無論如何都邁不過去了。”
她做過很多壞事,手上也早就沾滿了無辜之人的血,早就……不乾淨了。
可她還是希望,最後能以一個自由之身離開,就算死,也不想死在別人的安排中。
暮顏順着來時的路,走出歌劇院。
擡頭就見晏離站在不遠處正等着她,見她平安地從裏面出來,將圍巾給她圍上。
“外面風大,有些冷。”他沒有急着去問,她在歌劇院裏看了什麼,伸出剛被他搓暖的手,帶着人回到車上。
“怎麼不在車裏等?”暮顏低頭看了眼握着自己的手,手背都被冷風吹紅了。
“剛纔一直在車裏,看見你出來,才下車的。”
暮顏抿了抿嘴角,沒有再開口。
這話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謊,要真是剛從車裏下去的,車裏怎麼連點暖氣都沒有。
他是久等不到她,準備要衝進去了吧。
“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