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感受到,那顆蘊藏着暮顏魔力的嗜魔珠在他心臟裏,隨着心臟一同跳動。
等暮顏拿回這顆珠子的時候,大概也是他走到盡頭的時候了吧。
作爲人類,不老不死的活了六百年,也確實也該結束了。
他翻身仰躺在牀上,緩緩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眼前卻空無一物。
也許到最後,他連暮顏都抓不住了。
…
“晏離呢?”一覺睡到中午的暮顏,轉了一圈卻沒發現晏離。
難道又出去了?
他最近總揹着自己出去,到底是去幹什麼了。
藍晚晚一看見她,立刻放下手中的要緊事,神祕兮兮地湊到她身邊,小聲嘀咕:“會不會是去找其他女人了。”
從少主宣佈跟晏離在一起後,每每看到晏離小人得志的樣子,藍晚晚就恨的直咬牙,總覺得自己輸給了他。
逮着機會,就在少主面前說他壞話。
敢搶走她的少主,這就是代價。
“女人?”
暮顏扭頭瞥了眼湊到身邊的小丫頭,眯起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不明的情緒。
這副神情,讓藍晚晚莫名產生一陣惡寒,總覺得少主自帶冷風機,吹得她一個勁兒地哆嗦。
“少主別聽她瞎說,晏離還沒起呢。”昨晚留宿在這裏的習茶,叼着薊墨剛剛炸好的天婦羅從廚房出來,拆穿藍晚晚的謊話。
他早上七點就醒了,直到現在都沒見晏離的房門打開過,顯然還沒起,怎麼可能跟藍晚晚說的那樣,去找女人。
自從少主跟晏離在一起之後,這丫頭就一直看晏離不順眼,而且是極其的不順眼。
他就不明白了,少主像個正常人,談個戀愛怎麼了。
再說晏離那人,一開始,他確實也不太喜歡,總覺得有人闖入了他們的世界,但是隻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那個人是真的將少主放在心上。
哪有像她這樣,樂忠於拆CP的。
習茶漫不經心地一句話,讓暮顏不禁皺起眉頭,從沒想過,晏離居然也有睡過頭的一天。
轉身上樓,走到房間門口,猶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將人叫醒,到最後還是忍不住敲了兩聲。
屋內沒有任何動靜,她等了會兒,又加重力道敲了兩聲,結果還是沒有迴應。
暮顏耗光所有的耐心,嘖了一聲,徑直轉開門把。
擡眸朝屋內望了一眼,卻見他僅着一身襯衣躺在牀上,臉燒的有些紅。
這是……病了?
怎麼好端端地生病了?
晏離察覺到有人將自己塞進了被子裏,艱難地睜開雙眼。
看到眼前的人是暮顏,下意識伸出涼透的手,想要覆上她的臉。
沒等他發現,出現在眼前的人不是夢,暮顏放下他的手塞進被窩,順帶打開屋內的空調,將溫度調高。
“我去讓薊墨給你煮點薑湯,喝完了再睡。”她不明白,一個不老不死的人,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生病,但他確確實實是病了。
既然病了,自然要好好養病。
就在她起身離開之際,晏離這才發覺,眼前的人不是他在做夢。
“顏顏,不要走!”
他抱住她的腰,不知爲何,突然產生了一種她會離開自己的錯覺,怎麼都不願鬆開她的腰。
暮顏見此無奈地嘆了口氣,轉念想了個辦法,故意板着臉,裝作一副極其嫌棄的樣子,“你自己生病不打緊,要是將病氣過給了我怎麼辦。”
她心裏明白,晏離事事以她爲先,只要她將這些話搬出來,他肯定鬆手。
結果不出她所料,得知自己有可能將感冒過給她,絲毫沒有懷疑她的話立刻鬆手。
裹着被子,轉過身,嘴裏還在不停唸叨,“對對對,不能傳給顏顏,你快出去。”
這點小病小痛,馬上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