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退出這個夢，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在自己面前。
……真讓人噁心。
原來他說六百年前看到的自己，穿着一身紅裙，喜歡上了她，是因爲她跟這個天使穿着一樣顏色的衣服。
他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當做了替身。
好，真是好樣的。
暮顏看着他們同吃同住同睡，聽着他叫那個天使“顏顏”，胃裏一陣翻涌。
“顏顏，你說我們要是生個孩子，會是什麼樣的？”
暮顏死死咬着牙，捂住耳朵，不想再聽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任何話。
他想要孩子，親暱地喚她顏顏，原來都是爲了完成從前沒有實現的願望。
他愛的根本不是自己！！！
暮顏從噩夢中驚醒，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守在牀邊的人立刻睜開眼。
然而下一秒，就見她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厲聲怒斥：“你騙我！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你愛的根本不是我，是那個天使，那個斷翼天使！”
驟然聽到從她口中說出“斷翼天使”，晏離瞬間愣住，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脖子，恨不得將他直接掐死。
“顏顏你做噩夢了。”
“閉嘴！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這個名字，你沒資格這麼叫我。”
她暮顏，從來都是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如今卻被一個人從頭騙到腳，甚至差一點連她的心都要被一併騙走。
他的手段還真是高明。
晏離沒有阻止她，反而伸手覆上她的臉，眼底是她不曾見過的掙扎。
“你既然已經夢到了這個，爲什麼就是想不起其他的事。”
聽到這話，暮顏下意識鬆了力道，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想不起其他的事”？
“愛。”對她的感情，他從來沒有遲疑，更沒有變過。
“那你爲什麼要騙我，你還有什麼是瞞着我的。”他們之間，到底出現了什麼偏差。
晏離斂下眼眸，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就告訴她，告訴了她，她又是否能承受這一切。
可是不告訴她，她一定認爲自己將她當做了別人的替身。
兩種情況，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我只能告訴你，我沒有把你當做誰的替身，你就是你。”
見他到這種地步了，都不願告訴自己實情，暮顏沉默片刻，突然伸出右手蓄上魔力，對準小腹，打算強行落下這一胎。
“不要！！！我告訴你，告訴你還不成麼。”晏離真的怕了，怕她傷害自己，傷害孩子。
“你說。”
他死死抱住人，音色喑啞：“千年前，出現在我面前的斷翼天使，是你。”
晏離將千年前的事，和他從葉昔口中聽到的，一併告訴了她。
“顏顏，我們的緣分延續了千年。”
利用肚子裏的孩子，得知整件事真相的暮顏當場愣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就是那隻斷翼天使。
“不，不可能，我是在魔界出生的，怎麼可能是什麼天使。”
不可能的，對，不可能。
“你又在騙我對不對。”她從裏到外都是魔族，是魔界少主，是魔後生下來的。
“那是因爲，你死後轉世了。”
爲什麼能從天使轉世成惡魔，他不知清楚，可她的的確確就是千年前的斷翼天使，這一點也已從葉昔口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