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鐵策摸了摸她頭頂，沒有說話。
明九娘卻知道，這是肯定的答案。
那太好了，狗皇帝現在的做派，她一天也不能忍；稚子無辜，他堂堂皇帝，毀家滅族明着來，竟然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還是老老實實地滾下來。
這件事情三日之後便有了結果。
結果並沒有出乎衆人的預料，齊太醫和穩婆，包括韓嬋的車伕，都在獄中畏罪自殺。
皇上把這件事情當成了懸案。
唯一沒想到的是，濮珩辭官了。
“濮大人也真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明九娘讚道。
他那麼剛正之人，看着皇上真眼說瞎話，這次大概真的忍不了。
“皇上沒有準許，”曄兒道，“濮大人現在稱病不上朝。我猜除了他剛正不阿的緣故外，他大概也是感受到了什麼。”
明九娘點點頭。
剛正不等於一腔孤勇，不等於愚忠，現在的皇上，誰又不失望呢？
這樣也很好，如果濮珩誓死效忠這個狗皇帝，她纔要惆悵呢。
“你爹昨晚沒回來。”屋裏只有母子二人，明九娘說話也就隨意了些，“大概是在爲那件事情忙活。我說實話，我現在心裏七上八下的，你快跟我說些好消息，讓我喫上定心丸。”
“這件事情誰也預料不到結果，天時地利人和纔行。”曄兒笑道，“但是娘您可以放心，就算事情不成，我們也有退路。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換個地方生活而已，連傳說中的南華國都存在，這天下間，一定就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曄兒又把自己的安排細細說來：“……退一萬步真有落敗那一刻，娘讓沃日蒼蒼它們傳信也快人一步。幾個妹妹那裏我也各自安插了人，到時候他們收到信，會護送她們來同我們匯合。還有姑姑，師傅，楊姨母她們……總之我們還有退路。”
雖然他覺得這退路，應該是用不上的。
兒子辦事，明九娘表示十分放心，轉而又和他說起對蕭鐵策的擔心。
“決裂容易，然而過去的感情不那麼容易放下。我一想到以後這件事情會成爲他的心結，心裏就不好受。”
“娘，這件事情您不用擔心。”曄兒十分從容。
明九娘心道，曄兒雖然經歷過不少事情，但是總體來說算是一帆風順，而且到底年輕，很多複雜的感情體會不到。
她和他說，可能找不到什麼共鳴。
然而曄兒卻接着道：“這件事情我有辦法。”
明九娘眼神瞬時亮了，因爲她知道，曄兒不會胡亂說話，定然是胸有成竹纔會開口。
聽着曄兒細細說完，明九娘驚訝得嘴巴張成了o形。
“這……曄兒你老實跟我說，我不告訴你爹，這是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做個假的出來安慰你爹吧。”
曄兒輕笑：“娘，事關重大，我不敢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