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仲靈對他的心疼，事後證明都是縱容。
因爲一點兒也沒影響蕭曄，捱打之後繼續“行兇”。
大概早晚有一天，她要死在他身下吧。
更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還全程被人，不，被鳥聽了牆角，然後明九娘就知道了。
明九娘差點笑成傻子。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別看表面多麼高冷多麼能欺騙人，實際上在這件事情上，都一樣的厚臉皮，以及不知節制。
蕭鐵策見明九娘笑成這樣，忍不住問她到底爲什麼。
明九娘本來不想說——她兒子也要面子的嘛，奈何眼看着蕭鐵策就要死皮賴臉藉機靠上來，爲了自保，這才把事情的始末說了。
蕭鐵策：“……還是打輕了！等我回去了，親自打！”
明九娘大笑。
蕭鐵策看她得意的樣子，捏了捏她的臉：“別找收拾，收斂着點，要不晚上哭啊鬧啊，這麼大年紀不好看。”
明九娘：“……滾！”
正說話間，貓貓掀開簾子彎腰進來，在兩人對面隔着桌子跪坐下笑道：“爹，娘，剛纔漁夫釣上來一條很大的鰱魚，足有七八斤重。這麼大的鰱魚，一定很好喫。”
他們現在在船上，要直接乘船下江南。
天氣漸冷，要趕在下雪之前抵達那沒有雪的江南。
“那太好了，咱們喫剁椒魚頭！”明九娘也很高興。
蕭鐵策忽然道：“幺幺最喜歡喫這道菜，只是她腿現在壞了，估計短期之內都得忌口喫不得了。”
明九娘也心疼。
貓貓道：“沒有性命之憂就是最好的，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落下，還能被樹攔着撿回命來，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咱們回頭遇到寺廟，還是去拜一拜各路神仙，捐點香油錢。”
明九娘也覺得應該如此。
而被他們惦記的幺幺，到底讓人擡着她去了天牢。
或許因爲有她的囑咐在前，金戈沒有被用刑的痕跡，還是穿着墜崖時候的那身衣裳，坐在稻草上平靜地端着碗喫糙米飯。
見到幺幺來，他沒有起身，隻眼皮微掀：“你來了。”
“拿進去。”幺幺命令道，立刻有人把衣裳和點心果子等通過欄杆遞進去。
“都說你沒有被鎖着，所以不讓我靠近。”幺幺道，“但是我覺得你不會傷害我。”
“那是你愚蠢。”
幺幺：“你是不是討打？”
“我如果被懸賞那麼多銀子，被全江湖的人追殺，我一定找個最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哪裏都不去。”
幺幺：“哼，真是不知好歹！我告訴你，玖兒那邊我讓人去照顧她了，每天也讓人送東西去。”
“謝謝。”
“我看你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哼！”
金戈不再說話。
“喂，說你呢！”幺幺道，“你得爭取寬大處理，把之前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戴罪立功知道嗎？”
金戈還是不理她。
幺幺有幾分急了：“你根本就不是壞人，你還救了我的命呢！你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