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還是時不時地被碰頭。
四周溶洞那種特別的質地，磨到皮膚上生疼。
孫竹走幾步就“哎呀哎呀”喊疼，不過也沒人理他。
仲靈也不呵斥他，任由他喊。
在這種無邊的黑暗之中，人聲在一定程度上，能讓大家覺得周圍沒有那麼恐怖。
這段狹窄漆黑的小路，衆人走了約一個時辰。
前方豁然開朗，一下子亮了起來。
四個人，包括孫竹在內，都呆呆地看着面前忽然出現的龐大地宮。
地宮的高足有六七層樓高，場地開闊，四周有雕刻着巨龍的柱子，柱子上還鑲嵌着夜明珠，數目幾乎數不過來。
正是這些難以計數的夜明珠，把整個大殿照得如同白晝般明亮。
這些也就算了。
尤其曄兒和仲靈，見過無數好東西，短暫震驚之後，目光便被正中間殘破的一道牆所吸引。
地宮本來都是應該被精心修建的，四周古樸之中透着大氣奢侈的裝飾正是如此。
所以這道位於正中間位置的斷壁殘垣，就格外違和。
仲靈緩緩上前，伸手摸了摸牆上的花紋，沉默良久。
曄兒的目光則最終落在牆壁旁邊的一面巨大的石鼓上。
石鼓上雕刻着他不認識的字體，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仲靈也注意到了，她仰頭仔細一個字一個字地辨認過去。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開口。
“這，就是南華的龍脈。”
曄兒愣住。
這就是南華的龍脈？
可是看起來，已經被毀了？
難道其實祕密，藏在斷壁殘垣之下？
據石鼓記載，這面牆就是南華龍脈，同時蘊藏着能讓人重生的神奇力量。
也就是說，靳湛研究明白了，選擇毀掉龍脈，換取仲靈的重生。
這中間的許多感情，誰又能說得明白？
當年靳湛利用她，奪她江山，毀她性命；然後又用餘生瘋狂彌補，甚至不惜毀了龍脈，放棄江山，只爲讓她重生。
仲靈淡淡道：“我確實重活一世，但是南華的江山，這麼多年也沒有倒逼。所以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不過現在，他們可以放心了。
如果龍脈真的有用，現在也被毀了。
這是不是意味着，南華江山，該走到了頭？
仲靈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和曄兒分開在地宮找尋，看看還有沒有值得帶走的東西。
孫竹對這種“探寶”活動，十分有興趣。
儘管仲靈緊緊盯着他，不許他亂動，但是他還是非常亢奮。
他死死盯着周圍那些只有他能看清楚的壁畫，興奮到手舞足蹈。
高進看着他，忍不住嘀咕道：“孫公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在學他們跳舞啊。”孫竹道，“你不覺得他們跳舞很有意思嗎？”
高進看着空蕩蕩的牆壁，一臉茫然。
仲靈問高進：“帶的文房四寶呢？”
“有有有，在這裏，屬下立刻找出來。”高進忙道。
仲靈知道，孫竹雖然傻，但是畫的一手好畫。
“把你看到的畫出來，能行嗎？”
孫竹當即拍着胸脯保證：“這有什麼不行的？媳婦，我能行！”